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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侗的词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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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9 22:08: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尤侗的词曲观
尤侗(1618-1704),字展成,一字同人,早年自号三中子,又号悔庵,晚号良斋、西堂老人、鹤栖老人、梅花道人等,江苏长洲(今吴县)人。弱冠补诸生,才名籍甚。以乡贡除直隶永平府推官。康熙十八年试中博学鸿儒二等,授翰林院检讨,分修《明史》。三年后告归,家居二十年而卒。《清史稿·文苑传》有传。
尤侗一生著述浩繁,现存《西堂全集》、《西堂余集》、《鹤栖堂稿》等共一百四十二卷,“著书之多,同时毛奇龄外,甚罕其匹”。尤侗少年时被目为“真才子”,暮年又被康熙称为“老名士”,其作品是典型的才子作品。现存作品中,他的戏曲成就被认为是最高的,但诗词方面的成就也不容忽视。尤侗对各种题材均擅长,而且对文学有自己的认识。尤侗的文学思想主要集中在生前给别人作的大量序言中,严迪昌在《清词史》中说:
“他以八十七岁的高龄,几乎完整地阅历经顺治康熙两朝,可以说是清初词坛的一部活字典。他的《西堂杂组》等著作中为同代几辈词人写了大量的序文,此中不免酬应滥誉之辞。。。。。。。但是,数百家词集的序论毕竟保存了相当可贵的词学文献,是富有参资价值的。”
“言清初词或选清人词而屏弃脱漏尤侗其人其词不是持平之举,也不符合历史事实的。”
稍后的李康化在《明清之际江南词学思想研究》中从流派角度把尤侗归到松陵词派,详细论述了尤侗与同为松陵词派的其他人在文学思想上的共同处,重在求同。
尤侗是清初的戏曲大家,其《钧天乐》传奇被吴梅认为其地位仅同时的吴伟业可堪与并。本文的重点在于,从作为戏曲家的尤侗出发,分析其词曲观。限于材料,本文仅就尤侗的著作展开孤立论述,而不把尤侗放在他所处的时代进行纵向和横向的比较。
这里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即尤侗概念中的“词”“曲”所指。
中国古人从不严格区分概念,尤侗也不例外。一般情况下,尤侗把曲与诗词连用时,曲指散曲;曲与小说连用时,曲指戏曲。虽然尤侗是吴地人,但是他的散曲和戏曲创作却都用《中原音韵》,虽然我们知道,《中原音韵》是一部指导散曲创作的韵书。
。。。。。。盖词之为道,予尝于《倚声集》极论之。诗与词合,词与曲合。《诗》三百篇,皆可歌也。汉唐乐府,被之管弦,奏之宫庙。古风长短句已为词之权舆,至《生查子》之为五言古,《玉楼春》之为七言古,《瑞鹧鸪》之为律,《纥那曲》《竹枝》《柳枝》等之为绝,皆以词具诗之一体。故曰:词者,诗之余也。词之近调,即为曲之引子,慢词即为过曲。间有名同而调异者,后人增损使合拍耳。偷声减字,《摊破》《哨遍》不隐然为犯曲之祖乎?太白之《箫声咽》,乐天之《汴水流》,词以诗填词者也。柳七之晓风残月,坡公之大江东去,词以词度曲者也。由诗入词,由词入曲,正如风起青,必盛于土囊;水发滥觞,必极于覆舟,势使然也。而说者断欲判而三之,不亦固乎?且今之人往往高谈诗而卑视曲,词在季孟之间。予独谓能为曲者,方能为词,能为词者,方能为诗,何者?音与韵莫严于曲,阴阳开闭,一字不叶则肉声抗堕,丝竹随之。词虽稍宽于曲,然每见作者平侧失衔,庚侵杂用,是徒缀其文,未协其声,犹然古风长短句耳。故以诗为词,合者十一,以曲为词,合者十九。若以词曲之道近而为诗,则宫商相宣,金石相和,沨沨乎皆三百篇矣。笠翁,精于曲者也,故其论词独得妙解,而与予见合若此。。。。。。。(《名词选胜序》)
尤侗为什么一定要说诗词曲三者“合”呢?
通常的看法是,这样作是为了尊词体。“而在诗教传统极为发达的中国古代,任何一种文类,只要想跻身文学结构的中心,就不得不借鉴‘诗骚’的抒情传统,否则便难以得到读者的承认合赞赏。”这种看法的潜台词是,词在当时(清初)是受歧视的,因此有人站出来为词说话。其实,这种看法是不确切的。晚唐五代时的词的确是“小道”,北宋前期的词也的确是“余事”,但此后的词越来越雅化,到周邦彦大晟府时,词已经完全文人化了。到了辛弃疾的时候,无论题材风格还是思想内涵,几乎就是诗了。南宋末年的《乐府补题》,更是以比兴寄托来传达哀思,其风格逼近“温柔敦厚”的诗教传统。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曲的出现。曲出现后,“小道”的帽子被完全扣在曲的头上,词的地位进一步提高。
尊词体的说法没错,但清初尊词体的靶子是晚唐五代,而不是当代。论者一致认为清代词“中兴”,奇怪的是,迄今还没有发现一例清初人就词体问题发生的论争。结论很简单,清初人对词体的看法空前一致,都在努力抬高词体的地位。
我们的看法是,尤侗先说词与诗合是铺垫,他的重点在后面的“词与曲合”。
诗词曲“合”“不合”的问题,最终会归结到三者的起源上,这个问题让尤侗来回答是苛求。可以肯定的是,从明代就有人认为认为,诗词曲三者是依次出现的,而且在形式上有联系,因此就把较晚出现的文体形式分别叫作“诗余”“词余”。明沈宠绥《弦索辨讹》:
“《三百篇》后变而为诗。诗变而为词,词变而为曲。”
尊词体,明人就已经在作努力了。即使在清初,在尤侗之前,也有很多人发表了类似看法。汪森于康熙十八年(1679)曾为朱彝尊的《词综》作序,说“自有诗而长短句即寓焉”。但是,在形式上找诗词之间的联系,说服力是很弱的。最简单的道理,在尤侗的时代一定有很多民歌俚曲,它们的形式也和古风相似,但没有人把民歌俚曲和诗联系起来。这一点,尤侗自己很清楚。尤侗在康熙二十九年(1690)《南耕词》写的序里说:
“词之异于诗者,非以其句之有长短也”。
这样,就引出了尤侗的第二个理由:可歌。
“盖词之为道,予尝于《倚声集》极论之。”看来尤侗自认为他对“词道”的论述详尽于他对《倚声集》所作的序中。为了论述方便,现把全文引出:
《倚声词话》序
予既读程村、阮亭所选《倚声集》,叹为诸好备矣。重览词话以及韵辨,诸君子之论,侧生挺出,岂能复进哉。无已,则有一焉。《诗》三百篇以下,皆可歌也。宫中飞燕之章,旗亭杨柳之句,唐人传为美谈。太白之秦楼月,乐天之汴水流,亦诗耳,而为词祖。以是知诗词二道,相去不甚远也。宋词佳者,皆入内廷供奉。即如坡公之“枝上柳绵”,永叔之“水晶双枕”,美成之“并刀如水”,教授之“鬓边一点”,偶出佳人口中,便自可怜欲绝。予在北平,高二亮先辈命其伎人唱《兰陵王》一阕,弦索泠泠,徘徊动听,乃知凡词无不可歌者。然总南北曲计之,自《捣练子》、《点绛唇》以下,仅三十余调,又引子为多,岂他调率不叶耶?毋论词,即北曲六宫十一调,失传过半,而者刺古叫声,诸名伶工即至不能识。何也?盖声音之运,以时而迁。汉有《铙歌横吹》,而三百篇废矣。六朝有吴声楚调,而汉乐府废矣。唐有梨园教坊,而齐梁杂曲废矣。诗变为词,词变为曲,北曲之又变为南也。辟服夏葛者,已忘其冬裘;操吴舟者,难强以越车也。时则然矣。然旧谱俱存,徐疾高下,可以吾意揣度分寸而得之。若徒缀其文而协其声,非词人之极则也。每见时流填词,平侧误衔,增减任意,一字之谬,便乖本宫。如《菩萨蛮》、《回文》,临川未免为拗俑,遑责其他。以是知词曲二道,相去亦不甚远也。惟曲韵中原只有三声,而词韵必守隐侯三尺,去矜分而为半,大是解人。词韵虽稍宽于曲,不过阴阳去上间耳。稼轩歌麻杂用,犹为白壁微瑕,恶有开闭不辨者乎?大抵吾辈有作,当使情文交畅,声色双美。既妃青白,兼协宫商。风前月下,令十七八女郎按红牙班板,缓歌一曲。回视花鸟,嫣然欲笑,亦足以乐而忘死矣。乙巳春日,偶与程村同客骥沙,闲话及此,程村曰:“善哉。”遂书以为序。
在这篇序里,尤侗阐述了两点,一是诗词曲皆可歌,二是词曲的关系。从这里能看出,尤侗的这两篇序言可以互补。
先看词曲的关系。“词之近调,即为曲之引子,慢词即为过曲。间有名同而调异者,后人增损使合拍耳。偷声减字,《摊破》《哨遍》不隐然为犯曲之祖乎?”尤侗认为曲源于词,可能是同为戏曲家的缘故,尤侗的说法很象在祖述王骥德的观点。《曲律·论曲源第一》:
曲,乐之支也。自《康衢》《击壤》《黄泽》《白云》以降,于是《越人》《易水》《大风》《子》之歌继作,声渐靡亦。“乐府”之名,于西汉,其属有《鼓吹》《横吹》《相和》《清商》《杂调》诸曲。六代沿其声调,稍加藻艳,于今曲略近。入唐而以绝句为曲,如《清平》《郁轮》《凉州》《水调》之类;然不尽其变,而于是创始为《忆秦娥》《菩萨蛮》等曲。盖太白飞卿辈始其作俑。入宋而词始大振,署曰“诗余”,于今曲益近。周待制柳屯田其最也。然单词只韵,歌只一阕,又不尽其变。而金章宗时,渐更为北词,如世所传董解元《西厢记》者,其声犹未纯也。如元益蔓衍其制,栉调比声,北曲遂擅盛一代。
比王骥德更早,宋代王灼说:“古歌变为古乐府,古乐府变为今曲子,其本一也。”
尤侗的“声音之运,以时而迁”,说得很有见地。“汉有《铙歌横吹》,而三百篇废矣。六朝有吴声楚调,而汉乐府废矣。唐有梨园教坊,而齐梁杂曲废矣”,正道出了雅乐清乐燕乐三者的先后交替关系。
古人对音乐随时代变化而变化的现象认识的很深刻。《隋书·音乐志》:
“新声奇变,朝改暮易。”
《碧鸡漫志》卷一:
“大抵先世乐府,有其名者尚多;其义存者十之三,其始辞存者十不得一,若其音则无传。势使然也。”
而且,尤侗自己对这点似乎也很得意。在很多场合,不止一次的提出“可歌”。尤侗在上引的《南耕词序》中说:
“夫词者,古乐府之遗也。无论大晟乐章并奏教坊,即令出引子,率用词名,登场一唱,筝琶应之。虽宫谱失传,若使老教师分节度,无不可按红牙对铁板者,故填词家务令阴阳开合,字字合拍,方无鳌拗之病。”
嗟乎!当夫诗之盛于下也,布衣诸生,旗亭唱和,往往流转于宫禁,鬻写于台阁。(龚宗伯诗序
古人佳句,多在歌眉舞袖,酒粘花压之间。(王西樵《炊闻卮语》序)
即使从“可歌”的角度把词曲与诗并列,仍然不会说服深信“温柔敦厚”诗教传统的士人。还得从根本上让词曲和“温柔敦厚”发生直接联系。这点,尤侗也做到了。
彭骏孙《延露词》序
诗何以余?小楼昨夜,《哀江头》之余也。水殿风来,《清平调》之余也。红藕香残,《古别离》之余也。将军白发,《从军行》之余也。晓风残月,《子夜懊侬》之余也。大江东去,《鼓角横吹》之余也。诗以余亡,亦以余存。非诗余之能为存亡,则诗余之人存亡之也。。。。。。。
尤侗讲的很清楚,“诗何以余?”是情感内涵的“余”。这就很有理论高度了。这说明,词曲和诗一样,同样可以承担“载道”的功能。从情感内涵上提升词曲的地位,使之与诗并列,这不是尤侗的泛泛而谈,在给其他人所作的序中,尤侗也贯穿这一思想。例如他给吴伟业的《梅村词》作序,评价吴伟业的词:
“虽不多作,要皆归于《国风》好色、《小雅》怨诽之致,故予尝谓先生之诗可谓词,词可为曲,然而诗之格不堕,词曲之格不抗者,则下笔之妙,非古人所及也。”
我们暂且不谈吴伟业的词作是否能承受这一评语,但尤侗心目中理想的词作应该是这样的。
至于尤侗本人的词作是否做到这点,不妨碍其理论的提出。
正如我们上面说的,尤侗的意思并没有到处而至,他还要给曲一席之地。
叶九来乐府序
古之人,不得志于时,往往发为歌诗,以鸣其不平。顾诗人之旨,怨而不怒,哀而不伤。抑扬含吐,言不尽意,则忧愁抑郁之思终无自而申焉。既又变为词曲。假托故事,翻弄新声,夺人酒杯,浇己块垒。于是嬉笑怒骂,纵横肆出,淋漓极致而后已。《小序》所云“言之不足,则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至于手舞足蹈,则秦声赵瑟,郑卫递代。观者目摇神愕,而作者忧愁抑郁之思为之一快。然千载而下,读其书,想其无聊寄寓之怀,慨然有余悲焉。而一二俗人,乃以俳优小技目之,不亦异乎!
这里,尤侗又引出另外一个很重要的话题:不平则鸣。为了叙述方便,我们暂且不去梳理不平则鸣的来龙去脉,只就《叶九来乐府序》来谈。尤侗认为,人的情感是多样的,“怨而不怒,哀而不伤”之外,还有“终无自而申”的“忧愁抑郁”,这些情感,显然是“歌诗”所不能承载的,于是有了词曲,“嬉笑怒骂,纵横肆出,淋漓极致而后已”。不仅“作者忧愁抑郁之思为之一快”,观者亦“目摇神愕”,“慨然有余悲”。
尤侗不会不知道《小序》中所说的“情”是什么“情”,正如钱泳《履园丛话》所道:
“古人以诗观风化,后人以诗写性情,性情中有中正和平、奸恶邪散之不同,诗亦有温柔敦厚、憔杀浮僻之互异。”
但是,他仍然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把“情”的内涵扩大,使之包括《小序》中所极力制止的一泄无余的情,原因是很多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清初士人对晚明个性解放的思潮的接受是有层次渐进的。清初的思想家们尚实学,黜虚诞,不能说明所有的文人都黜虚诞。即使是所有人都黜序诞,其中很多人只反对晚明的放荡作风,而对晚明的崇尚真性情却是赞成的。
黄宗羲“今之论诗者,谁不言本于性情?”
宋荤云:“诗者,性情之所发。”
毛奇龄道:“夫文生于情,吾于其文之明,而益知其情之深。”
孙枝蔚云:“诗句不必如芙蓉,援笔贵取写心胸。”
陈恭尹谓:“只写性情流纸上,莫将唐宋滞胸中。”
周亮工“论诗每以切题,自道性情为主”。
尤侗:
杜陵身遭离乱,而赠妇诗云:“香雾云哭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乾。”昌黎欲烧佛骨者,而诗云:“艳姬踏筵舞,清眸射剑软。”渊明寂寞东篱,有《闲情》一赋;和靖妻梅子鹤,有《吴山青》一词;…故知情之所钟,老子于此,兴复不浅。为君援笔赋梅花,不害广平心似铁.今道学先生才说着情,便欲努目,不知几时打破这个“性”字.汤若士云:“人讲性,吾讲情.”然性情一也,有性无情,是气非性;有情无性,足欲非情.人孰无情,无情者,鸟兽耳,木石耳,奈何执鸟兽木石,而呼为道学先生哉!
诗之至者,在乎道性情。性情所至,风格立焉,华采见焉,声调出焉。无性情而矜风格,是鹜集翰苑也;无性情而炫华采,是雄窜文囿也;无性情而夸声调,亦鸦噪词坛而已。”



这两篇序言还提到一点,虽然在诗词曲三者中曲最晚出,但从技术层面上讲,制曲最难。制曲难,难在于音韵格律。词律久亡,词作案头化无可非议,但曲律却仍鲜活于世间。《中原音韵》在清初仍大行于世,因此制曲就应该遵从格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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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9 22:15: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喜欢尤侗以《西厢》为题的八股文,转贴一篇与大家共享!!

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 (八股范文)
作者:清  尤侗
想双文之目成,情以转而通焉。  
    (以上破题)  
  
盖秋波非能转,情转之也.然则双文虽去,其犹有未去者存哉、  
     (以上承题)  
  
张生若曰:吐之好色者.吾知之矣;来相怜,去相捐也。此无他,情动而来.情静而去耳  
。钟情者正于将尽之时,露其微动之色,故足致  
人思焉.  
    (以上起讲)  
  
有如双文者乎?  
    (以上领题,亦称出题)  
  
最可念者.啭莺声于花外,半晌方言,而今余音歇矣。乃口不能传者,目若转之。  
  (以上第一股)  
  
更可恋者,衬玉趾于残红,一步渐远,而今香尘灭矣。乃足不能停者,目若停之。(以上第二股)  
惟见盈盈者波也,脉脉者秋波也,乍离乍合者,秋波之一转也。吾向未之见也,不意于临去时遇之。
(以上领题,亦称出题)

  
吾不知未去之前,秋波何属。或者垂眺于庭轩,纵观于花柳,不过良辰美景,偶尔相遭耳
。犹是庭轩已隔,花柳方移,而婉兮清扬,忽徘徊其如送者奚为乎?所云含睇宜笑,转正  
有转于笑之中者。虽使觏修矑于觌面,不若此际之销魂矣。(第三股)  
  
吾不知既去之后,秋波何往。意者凝眸于深院,掩泪于珠帘,不过怨粉愁香,凄其独对耳  
。惟是深院将归,珠帘半闭,而嫣然美盼,似恍惚其欲接者奚为乎?所云渺渺愁余,转正  
有转于愁之中者。虽使关羞目于灯前,不若此时之心荡矣。(第四股。)  
  
此一转也,以为无情耶?转之不能忘情可知也。以为有情耶?转之不为情滞又可知也。人  
见为秋波一转,而不见彼之心思有与为之一转者。吾即欲流睐相迎,其如一转之不易受何  
?(第五股)  
  
此一转也,以为情多耶?吾之惜其止此一转也。以为情少耶?吾又恨其馀此一转达也。彼  
知为秋波一转,而不知吾之魂梦有与为千万转者。吾即欲闭目不窥,其如一转之不可却何  
!(以上第六股。)  
  
噫嘻!(以上过接)
招楚客于三年,似曾相识。(以上第七股)  
  
倾汉宫之一顾,无可奈何!(以上第八股。)  
  
有双文之秋波一转,宜小生之眼花撩乱也哉!抑老僧四壁画西厢,而悟禅恰在个中。盖一  
转者,情禅也,参学人试于此下一转语!(收结)

http://club.cn.yahoo.com/bbs/threadview/400107171_98__pn1.html

[ 本帖最后由 继续革命 于 2008-1-9 22: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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