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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士大夫的饮食文化豪奢且放浪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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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 11:55: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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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7 12:24:25 来源: 网易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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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大夫的饮食生活,不仅豪奢,而且还放浪形骸。小说《金瓶梅》第六回有这样一段描写:“少顷,西门庆又脱下他(指潘金莲—引者)一只绣花鞋儿,攀在手内,放一小杯酒在内,吃鞋杯耍子。”这种“吃鞋杯耍子”,就是在当时士大夫中相当风行的妓鞋行酒。在明代,被视作风雅。



本文摘自《飘摇的传统——明代城市生活长卷》 陈宝良/著

小说《金瓶梅》第六回有这样一段描写:“少顷,西门庆又脱下他(指潘金莲—引者)一只绣花鞋儿,攀在手内,放一小杯酒在内,吃鞋杯耍子。”这种“吃鞋杯耍子”,就是在当时士大夫中相当风行的妓鞋行酒。由今人眼光看来,这种饮栖方式近乎庸俗污秽,而在明代,却被视作风雅,只是显得有点变态。

假若说明宫饮食生活是一个谜,有待于进一步揭示阐释,那么明代城居或因仕宦而客窝城市的士绅阶层的饮食生活,相较宫廷饮食生活而言,就显得更为直露。士大夫的饮食生活丰富多采,形形色色:既有暴珍天物、穷奢极欲的宴会场景,又有“妓鞋行酒”一类的放浪形该,当然,也有对素朴清雅的追求。

从弘治年间开始,由于朝政宽大,官员多事游宴,蔚成一时风气。当时北京的富家和一些揽头,也趁官员在朝天宫、隆福寺等处习仪,摆设盛撰,托一二知己邀士大夫赴宴,席间有教坊司的子弟歌唱俏酒。有些放荡不检的官员,就“私从顽童为乐”,行妾童之好。如郎中黄昨与同年颐谧等在北京西角头张通家饮酒,与顽童相押,被缉事衙门访出拿问。(陈洪澳《治世余闻下篇》卷3)不过,京师官员的游宴吃酒,得到了明孝宗的支持。考虑到官员同僚实会大多在夜间,骑马醉归,无处讨灯烛。于是明孝宗下令,各官饮酒回家,街上各个商家铺户都要用灯笼传送。南北两京均如此。

南京各衡门官员也天天摆酒,游宴成风,以致留下一段笑谈。时人何良俊说,南京各衙门摆酒,吏部是办事官吏,户部是箩头与揽头,礼部、六科是教坊司官徘,兵部是会同馆马头,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是店家,工部是作头,太常寺神乐观道士、光禄寺是厨役。每摆酒一桌,只给银二钱,有些刻薄的人只给一钱半,食品菜肴却要丰备,最终还是苦了店家铺户。摆酒时所用器皿,一般客至供茶,用瓷哑.宴客行酒,也只用瓦盏。这是当时的风气。只有盛唐、张凤冈二人有创见,供茶用银镶欧,行酒用银杯盘。

士大夫不仅为应付官场交际而举行宴会,即使公余、家居,或在旅游途中,也开酒筵。如公安派文士袁宗道在游北京小西天东峪寺时,就在寺门右空地上与同好诸公开筵饮酒。(袁宗道套白苏斋类集》卷14}士大夫家居,平常日子也有家宴。在松江,士大夫家宴会,一般不让子侄辈陪坐。不过也有例外。如顾东桥每有宴席,就让儿子坐在自己旁边。顾东江每次宴会,也会让儿子坐在桌边。可见,子侄辈也可与客人同坐,与客人谈谐共饮。

士大夫举行宴会的场所,除公署、私室以外,更多的是在名刹、园林中。这是明代士人的风气。如袁宗道曾与友人在北京崇国寺葡萄林下饮酒聚会,又与诸友在张园聚会.宴会座中所谈,或谈禅说玄,杂之以诙谐,或谈学间,说宦游事迹,甚至谈人阴私。

在明代的士大夫中,固然不乏美食家,但更多的还是饕餮之徒。他们对于饮食菜肴,刻意求精,务为丰腆。正德时大臣宴会,赏危役动辄费数百金。鹅为美味,明初士大夫食鹅时,必去掉头尾,而用鸡的头尾替代,有“御史毋食鹅”的说法。自中期以后,不仅吃鹅视为常事,而且暴珍天物,豪奢至极。如嘉靖、隆庆年间,无锡安氏家巨富,有“安百万”之号。他家饮食豪奢,专门在家宅旁另筑一庄,饲养家畜,以供膳食。平常养有子鹅数千只,每天宰杀三四只。有时夜半想吃鹅。来不及宰杀,就让厨子割鹅一肢,以供食用。吃毕,鹅还宛转未绝.(王应奎《柳南随笔》卷3)按照惯例,朝廷每天都供给阁臣酒馔。可是阁臣夏言从不吃官方供给的酒馔,而是自己从家里带来丰袄的酒肴,“膳誉如王公”。万历年间,张居正吃饭时,牙盘上食味已逾百品,但他还以为无下著处。昊越王妃之兄孙承佑,凭借亲宠,悠为奢侈。每一次宴会,杀牲千数。平常每一顿饭,必须菜肴数十品,才肯动筷。当他跟随皇帝车驾北征时,也“以雍驰负大解贮水,养鱼自随”,以致在幕舍中也脍鱼具食,只管满足自己口腹之欲,至于费用,井不计较。(李乐《见闻杂记》卷6)

山珍海味吃腻了,就搜求“方物”,即地方名产.明末文士张岱就自称清馋,喜吃方物。他开列了一张自己吃过的全国各地特产单子,不妨引述如下:北京,有获婆果、黄以、马牙松。山东,有羊肚莱、秋白梨、文官果、甜子,福建,有福播、福栖饼、牛皮糖、红腐乳,江西,有青根、丰城脯;山西,有天花菜,苏州,有带骨鲍螺、山查丁、山查糕、松子搪、白圆、橄榄脯;嘉兴,有马交鱼脯、陶庄黄雀,南京,有套樱桃、桃门枣,地栗团、窝笋团、山查据,杭州,有西瓜、鸡豆子、花下藕、韭芽、玄笋、塘栖蜜播,萧山,有杨梅、药菜、鸿鸟、青卿、方柿;诸赞,有香狸、樱桃、虎栗,裸县,有获粉、细棍、龙游精,临海,有枕头瓜,台州,有瓦楞蜡、江瑶柱;浦江,有火肉,东阳,有南枣,山阴,有破塘笋、谢播、独山菱、河蟹、三江屯蜓、白蛤、江鱼、绷鱼、里河峨。(张岱《陶庵梦忆》卷4)这些方物,有些在当地百姓看来,也不过是土产常物,但要吃遍天下方物,近则月致之、日致之,远则岁致之,非如张岱这样的有雄厚经济基础的士大夫,则是很难想象的。像张岱这样耽耽逐逐,整天为口腹谋的人,在明代士大夫中并不罕见。


风气所及,专讲饮食烹调的食谱、菜谱、酒谱便成为士大夫中的流行著作,而饮食口腹之学也成了一种专门的学间,登上了大雅之堂。

士大夫的饮食生活,不仅豪奢,而且还放浪形骸。“妓鞋行酒”就是最好的例子。妓鞋行酒,宋人已有先例。元末杨维祯访瞿士衡,“以鞋杯行酒”。明隆庆年间,何良俊到苏州,在河下遇到王世贞。当天就在友人家夜宴。何良俊袖中正好带着妓女王赛玉的鞋一只,醉中就出以行酒。王世贞乐甚,第二天就在扇上书长歌纪之。其中二句云:“手持此物行客酒,欲客齿颊生莲花。”(何良俊《四友裔丛说》)

在士大夫中,也有人在饮食上保持俭朴,并不追求奢华,而是讲清雅。据说,江西士大夫位至显官时,也不忘贫践时的日子,称疏菜为“旧朋友”。建文朝时常熟人黄钦,官为刑科给享中,曾用莱粥招待朝廷使者。兵科给事中蒋性中宴请地方长官周忱,肴不过五品,其中有菜一碟,美其名曰“金花菜”,实不过是草头而已。(何三畏《云间志略》卷7)据李乐《见闻杂记》卷三,布政司参政张楚城请人吃饭,席间只有一肉,外加一道“神仙菜”。所谓神仙莱,其实就是腌菜。王恕巡抚云南时,每天所吃,不过猪肉一斤,豆腐二块,菜一把。顾东江丁艰回家,状元出身的钱福来访,留其吃饭,只不过杀一鸡,买鱼肉三四品而已。苏州著名的文人画家文征明的生活,就更为素俭。上午,他必吃点心,不过是饼饵之类,现吃现做。午饭,喝一点酒。晚饭,吃一面饭.到点灯时,再吃粥二匝。一日三费,并无希奇之处.


上面所说的是缙绅阶层的生活。至于一般的士子秀才,他们的饮食似乎毫无珍谧美味可言。在明代的笑话中,流传着秀才抢孔庙祭祀完毕以后的祭品的故事,说明了秀才生括韵穷困。据《如梦录净》记载,在开封府,秀才参加乡试时,吃的不过是大米饭、细粉汤。浙江绍兴的秀才,平常会食,所吃也只是蔬菜、腐乳。至旬日,才吃点咸鱼,仍不知有肉味。 (本文来源:网易历史 作者:陈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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