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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富连成 二“世”二“元”说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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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17:42: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叶春善打烂赌博学生屁股

    谈起富连成,阎世善话里话外都围绕着叶春善老师说。记者请他讲讲在富连成社坐科时有什么最牛的事,他说,现在年龄大了,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但这一辈子最难忘的是老师的“师德”和“能力”,“如果这些老师不能从严要求我们,我们富连成哪能出那么多好角儿?他们即便在打我们这些孩子的时候,也是怀着对我们的爱下手的。”
    阎世善回忆说:“那时候学校还在虎坊桥路南,院子比较深,前面住着大班的学生,中班在后面住。学校是绝对不允许赌钱的,有一次几个快出科的学生聚在一起赌钱,被叶老师他们知道了,拉到后院板凳上狠狠一顿打,肉都快打开了。叶老师对他们说,你们在前院这样带头赌钱,那后院的孩子肯定会跟着学。”阎世善加重了语气说道:“虽然打学生并不提倡,但是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老师们不严,孩子们年龄小又不自觉,放纵的结果就是大家的心思就不放在练功上。所谓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什么从富连成能出那么多的角儿,我想应该归功于这些老师的严格,是他们帮助学戏的人拣回了时间。”

抓臭虫奖铜板

    为了让记者对那些老师有更深的了解,阎世善又举例说了件生活中的往事:“那时候我们都是睡通铺,夏天特别热,又不像现在有灭蚊虫的药,大家的身上都被臭虫咬得浑身是包。老师就鼓励大家抓虫子,抓到瓶子里的都有奖。大家的兴趣都来了,一方面可以得到奖励,另一方面,自己的身体也不受罪。”阎世善笑着说:“我们一有空就都满房子找虫子,老师把铜板摞在捉虫子的小瓶子旁边,虫子有多高,铜板就摞多高,一个铜板可以买一个烧饼呢。虽然这种方法并不科学,但是从这个例子可是反映出老师对我们的关心。”

老师自己还学戏

    记者已经两次在采访中让谭元寿回忆在富连成时的故事,而谭元寿两次都提起师资问题。谭元寿认为,现在出人才慢的主要原因就是师资问题,“我在富连成呆了八年,到现在感悟最深的就是,那时候老师会的戏太多了。杨小楼和我祖父是一个科班的,他们会的戏现在的角儿根本没法比。那时候老师不光是要教学生,而且还要自己抽出时间学戏再上台演出。所以他们不论从理论方面,还是实践方面都有很深的基础,也容易帮助同学们走上捷径。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各个戏曲学校的师资是不错的,但是老师对学生的教育不严格呀!”
    谭元寿说:“另外,和现在的孩子们相比,我们那会儿演戏的机会很多,那些堂会、商演活动让我们占了大便宜。就算是在台上跑个龙套也是一种锻炼。现在很多孩子没有上台的机会,越不上座越不让上台,可演员怎么能离开舞台呢?说真的,这个问题我们也没办法,让国家来投资保孩子们上台演戏也不太现实。”
    有了富连成八年坐科的经历,如今谭元寿也经常拿过去的制度来要求孙子谭正岩。谭元寿说:“哪个孩子不爱玩,但一星期休息两天还真的不行。现在谭正岩学戏的条件还是不错,至少在家里我们都可以教他。”

鼓槌打掉迟世恭的牙

    曾在富连成学老生的杜元田,很爽快地答应向记者讲几件关于在富连成坐科的故事,记者让他准备准备再说,杜元田笑着打断了记者:“不用不用,都记在脑海里……”
    杜元田说:“还记得当年我和师兄弟迟世恭在科班闹了别扭,我还用鼓槌把他的牙打掉了。我们早就和好了,而且关系更铁了,但是我心里一直藏着歉意,因为我的一鼓槌让师哥挨了两次打。”
    杜元田说:“旧社会艺人相轻,王喜秀老师给我排《击鼓骂曹》,所以我得打鼓,我就每天在练功房外练习。三九天多冷呀!回来我的手就和红萝卜一样。后来我实在冷得受不了了,就跑到练功房里去练。我师哥迟世恭看见了就说,你要打就到外面打去,太吵了。我说师哥你看外面有多冷呀,你让我练一会儿,我不练怎么能唱《击鼓骂曹》呀。其实这出《击鼓骂曹》原先是我师哥演,如果我演好了肯定会抢了他的饭碗,所以他挺生气,说你不能在这打,你再在这儿练我揍你。我说你敢,结果他往前一凑,我抡起鼓槌子一下就把他牙打掉了。这一下可麻烦了,他嘴里鲜血直流呀,老师说你们赶快找医生治去吧!看完牙以后他安了颗金牙,师哥一张嘴把金牙露出来让我们师叔叶盛章看见了,挨了好多板子,把肉都打烂了。师叔说没出科就安金牙,这不给富连成丢脸吗?其实都怪我出手打掉了师哥的牙。后来我出科以后在上海演出,师哥说,我们过去都是孩子还不懂事,事儿早就过去了。你在学校不是演过《打棍出箱》吗?我没演过,你能帮我给学生们讲讲吗?我就帮他给学生们排这出戏,后来我们的关系反而更好了。”

萧长华凌晨说戏

    杜元田接着又说:“还记得我十几岁时在富连成排《完璧归赵》,就是现在的《将相和》,我学蔺相如,廉颇是我大师哥高盛虹。萧长华老师可谓德艺双全,有一天,萧老和梅兰芳在吉祥剧院演出《女起解》,散戏后他是走着回来的。那天下着大雪,萧老到我们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我们都睡觉了。萧老把我叫醒了,我一看师爷来了,赶快起来。他悄悄地对我说,‘你到门房来,别搅了别人,明天《完璧归赵》就要响排了,我听听你唱的忘了没有。’我当时特别感动。”

叶春善改四功为五功

    记者刚刚对王世续表明了想请他讲讲他在富连成的故事,他便连声向记者道谢,令记者一头雾水。原来去年5月份,王老因为半身不遂住院治疗,前不久中国剧协举行的纪念富连成100周年座谈会,他因为身体不好没能出席而一直抱憾。“因为身体不行没有去成,我心里一直很别扭。很感谢信报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表达对富连成的感激。”
    王世续告诉记者:“富连成和现在的戏校在招生方面就完全不同,不是一个学期或一年集中招一班。我们那会儿一科学生学7年,这个月也许招三个,下个月招五个,凑够一科改一个字,但无论来早还是来晚都是7年,学历都是一样,所以一科同学之间差两三岁的很多。初创的时候有些戏都是萧长华老自己教,像《三国志》、《群英会》、《四进士》、《三顾茅庐》等等,他不是教一个人,而是教全出,包括表演、唱腔、全台的演员走什么位置,都教。后来“喜”字辈毕业以后,老师就多了。叶春善老很严肃认真,对京剧演员基功的四功五法,叶老认为,四功的唱、念、做、打之外,还应该有个‘翻’字,他让专门安排了教基功的老师教孩子们翻。叶老的‘翻’和‘打’的概念可不一样,因为京剧的翻很有特色,讲究的是节奏。”

叫错孟良、焦赞挨罚

    和大多数在富连成社坐过科的老艺术家一样,王世续也提到了现在学生实践机会少的问题。“我们在富连成那会儿,一年里基本上天天都在演出,除了白天还有演夜戏的地方。早上一般都在学戏或者练功,哪像现在的演员头天晚上演出,第二天就要睡到中午。那会儿的堂会有张戏单,戏单上有100多出戏,人家要点哪出戏,你就得扮上演哪出,所以要经常练、经常演,避免出丑。”
    王世续说:“王连平老师给我说过一出《水火将军》,我演杨六郎,孟良是裘世戎、焦赞是赵世璞演。因为这出戏演的时间少,有一天上台我也不知道怎么犯糊涂,管孟良叫焦赞,对着焦赞喊孟良。这可是大错,那天因为晚上我还要演戏,老师让我罚跪,没打我。说实话,虽然老师很严,动不动就打,但是大家都觉得有错就应该罚,所以挨打也很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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