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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的汉石经《秦誓》、《书序》、书经欧阳大小夏侯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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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1 12:42: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恢復的漢石經《秦誓》、《書序》、書經歐陽大小夏侯同異

       第43秦誓第廿九   周書“秦穆公伐鄭”,《孔傳》:“遣三帥帥師往伐之。”《釋文》:“事見魯僖公三十三年。三帥,謂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帥,色類反,下注同。”“晉襄公帥師敗諸崤”,《孔傳》:“崤,晉要塞也。以其不假道,伐而敗之,囚其三帥。”《釋文》:“崤,戶交反。塞,悉代反。假,工下反。”“還歸,作《秦誓》”。《孔傳》:“晉舍三帥,還歸秦,穆公悔過作誓。”“《秦誓》,《孔傳》:“貪鄭取敗,悔而自誓。”


      第44公曰嗟士卒聽無譁”,“士卒”《孔傳》本作“我士”言:“誓其羣臣,通稱士也。”《正義》曰:者,男子之大號,故羣臣通稱之。鄭云:誓其羣臣,下及萬民,獨云士者,舉中言之。』《白虎通號篇》曰:『伯、子、男臣子于其國中,褒其君為公。王者臣子獨不得襄其君謂之為帝何?以為諸侯有會聚之事,相朝聘之道。或稱公而尊,或稱伯、子、男而卑。為交接之時,不私其臣子之義,心俱欲尊其君父,故皆令臣子得稱其君為公也。帝、王異時,無會同之義,故無為同也。何以諸侯德公齊侯桓公。《尚書》曰:“公曰:‘嗟。’”秦伯也。《詩》云:“覃公惟私。”覃子也。《春秋》曰:“葬皆繆公”,許男也。』“余誓告汝羣言之首”,《孔傳》:“總言之本要。”“古人有言曰民訖自若是多般”,“般”《孔傳》本作“盤”言:“言民之行己,盡用順道,是多樂。稱古人言,悔前不順忠臣。”《釋文》:“樂音洛。”龖案:“盤”從《般庚》殘字“般”。責人斯無難惟受責俾如流是惟艱哉”,《孔傳》:“人之有非,以義責之,此無難也。若己有非,惟受人責,即改之如水流下,是惟艱哉。”《釋文》:“俾,必爾反,下同。”“我心之憂日月逾邁若弗云來”,《孔傳》:“言我心之憂,欲改過自新,如日月並行過,如不復云來,雖欲改悔,恐死及之,無所益。”《釋文》:“復,扶又反。”《正義》曰:,益。,行也。也。言日月益為疾行,並皆過去,如似不復云來。畏其去而不復來,夜而不復明,言己年老,前途稍近,雖欲改悔,恐死及之,不得修改,身無所益也。王肅云:年已衰老,恐命將終,日月遂往,若不云來,將不復見日月,雖欲改過,無所及益。自恨改過遲晚,深自咎責之辭。惟古之謀人則曰未就予忌”,《孔傳》:“惟為我執古義之謀人,謂忠賢蹇叔等也,則曰未成我所欲,反忌之耳。”《釋文》:為,於偽反,下為我謀同。”《說文繫傳》:“惎,毒也。從心其聲。《周書》曰:來就惎惎。健侍反。”段玉裁以爲此是“未就予忌”之異文,待考!“惟今之謀人姑將以為親)”,《孔傳》:“惟指今事為我所謀之人,我且將以為親而用之。悔前違古從今,以取破敗。


        第45雖則云然尚猷詢兹黄髪則無所愆”,《孔傳》:“言前雖則有云然之過,今我庶幾以道謀此黃發賢老,則行事無所過矣。”《論衡狀留篇》:“百里奚之知,明於黃髮。”《新序雜事篇》言:“秦穆公敗其師,曰:髮之言,則無所愆。美用老人之言以安國也。”《玉海藝文志考》漢儒引《尚書》異字亦作“無”。龖案:王充、班固傳受小夏矦氏之學者,恢復碑從小夏矦氏本。番番良士旅力既愆我尚有之”,《孔傳》:“勇武番番之良士,雖眾力已過老,我今庶幾欲有此人而用之。”《釋文》:“番音波。”《後漢書王梁傳》建武七年詔曰:“梁前將兵征伐,眾人稱賢,故擢典京師。建議開渠,為人興利,旅力既愆,迄無成功,百姓怨讟,談者讙嘩。雖蒙寬宥,猶執謙退,君子成人之美,其以梁為濟南太守。”龖案:光武帝受歐陽氏學者,恢復碑從歐陽氏本。仡仡勇夫射御不違我尚不欲”,《孔傳》:“仡仡壯勇之夫,雖射御不違,我庶幾不欲用。自悔之至。”《釋文》:“仡,許乞反。”《說文繫傳》:“ 勇壯也。從人,气聲也。《周書》曰: 勇夫是也。臣鍇曰:高亢不可摧之皃也。希反。”“惟諓諓善竫言俾君子易怠而況乎我多有之昧昧我思之”,“諓諓、竫、怠、而況我”《孔傳》本作“截截、諞、辭、我皇”言:“惟察察便巧善為辨佞之言,使君子回心易辭,我前多有之,以我昧昧思之不明故也。”《釋文》:“截,才節反。馬云:辭語截削省要也。諞音辨,徐敷連反,又甫淺反,馬本作偏,云:少也,辭約損明,大辨佞之人。易,羊石反。昧音妹。”《公羊傳文公十二年》言:“惟諓諓善竫言俾君子易怠,而況乎我多有之。”何休《解詁》:“諓諓,淺薄之貌。竫,猶撰也。俾,使也。易怠,猶輕惰也。”《釋文》引賈逵注《外傳》云巧言也劉向《九歎》曰:“讒人諓諓,孰可愬兮。”王逸注:“諓諓,讒言貌。”引《尚書》“諓諓竫言。”《漢書李尋傳》尋說王根曰:“得人之效,成敗之機,不可不勉也。昔秦穆公說諓諓之言,任仡仡之勇,身受大辱,社稷幾亡。悔過自責,思惟黃髮,任用百里奚,卒伯西域,德列王道。二者禍福如此,可不慎哉!《說文繫傳》:“戔,賊也。從二戈。《周書》曰:戔戔巧言臣鍇曰:兵多則殘也,會意。自閑反。龖案:《說文》所引壁中古文也《公羊傳》漢時今文今文劉向受大夏矦氏、李尋受小夏矦氏之學者,恢復碑從大、小夏矦氏本。而《易賁卦釋文》言:“戔戔,在干反,馬云:委積皃。薛虞云:禮之多也,又音牋。黃云:猥積皃,一云:顯皃。《子夏傳》作殘殘。”此字帛《易》、宋本、《集解》本作“戔戔”。《經典釋文序錄》曰:“《子夏易傳》三卷,《七略》云漢興,韓嬰傳。”《唐會要》載開元七年,司馬貞曰:“按劉向《七略》有《子夏易傳》,又王儉《七志》引劉向《七略》云,《易傳》子夏韓氏嬰也。”此證:作“戔戔”者古文,作“殘殘”或“諓諓”者漢代今文是也!若有一介臣斷斷無他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孔傳》本作“如有一介臣斷斷猗無他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言:“如有束脩一介臣,斷斷猗然專一之臣,雖無他伎藝,其心休休焉樂善,其如是,則能有所容。言將任之。《釋文》:“介音界,馬本作界,云:一介,耿介,一心端愨者。字又作个,音工佐反。斷,丁亂反,又音短。猗,於綺反,又於宜反。技,其綺反,本亦作伎。他,本亦作它,吐何反。樂音洛。《公羊傳文公十二年》言:“惟一介斷斷焉,無他技。其心休休,能有容,是難也。”何休《解詁》:“一介,猶一。斷斷,猶專一也。他技,奇巧異端也。孔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巳。休休,美大貌。能含容賢者逆耳之言。是難行也。秦繆公自傷前不能用百里子、蹇叔子之言,感而自變悔,遂霸西戎,故因其能聘中國,善而與之,使有大夫。子貢曰: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此之謂也。”《禮記•大學篇》引《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斷斷兮無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彥聖,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寔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孫黎民,尚亦有利哉!人之有技,媢嫉以惡之。人之彥聖,而違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孫黎民,亦曰殆哉!聚珍本《東觀漢記》建武元年詔曰:故密令卓茂,束身自修,執節惇固,斷斷無他,其心休休焉。夫士誠能為人所不能為,則名冠天下,當受天下重賞。故武王誅紂,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閭。今以茂為太傅,封宣德侯,食邑二千戶,賜安車一乘,衣一襲,金五斤。”龖案:光武帝修受歐陽氏學者,由漢熹平石經行七十三字例蓋此詔中省一“技”字,恢復碑從歐陽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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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1 12:49: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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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熹平石經《尚書》碑陰
           第1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聖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寔能容之”,“若自、寔”《孔傳》本作“如自、是”言:“人之有技,若己有之樂,善之至也。人之美聖,其心好之,不啻如自其口出,心好之至也。是人必能容之。”《釋文》:“好,呼報反。啻,失豉反。”“保我子孫黎民亦有利”,“以能保、亦尚”《孔傳》本作“以保、亦職”言:“用此好技聖之人,安我子孫眾人,亦主有利哉!言能興國。”《正義》曰:此說大賢之行也。大賢之人,見人之有技,如似己自有之。見人之有美善通聖者,其心愛好之,不啻如自其口出。愛彼美聖,口必稱揚而薦達之,其心愛之,又甚於口,言其愛之至也。是人於民必能含容之。用此愛好技聖之人,安我子孫眾民,則我子孫眾民亦主有利益哉!言其能興邦也。』《論衡刺孟篇》言:『“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里而來,將何以利吾國乎?”孟子曰:“仁義而已,何必曰利。”夫利有二,有貨財之利,有安吉之利。惠王曰“何以利吾國”,何以知不欲安吉之利,而孟於徑難以貨財之利也?《易》曰:“利見大人”,“利涉大川”,“《乾》,元享利貞”。《尚書》曰:“黎民亦尚有利哉。”皆安吉之利也。行仁義,得安吉之利。”』“人之有技媢疾以惡之人彦聖而違之俾不通”,“媢、通”《孔傳》本作“冒、達”言見人之有技藝,蔽冒疾害以惡之。人之美聖,而違背壅塞之,使不得上通。”《釋文》:“冒,莫報反。惡,烏路反。背音佩。壅,於勇反。塞,先得反。”龖案:恢復碑後發現本行多一字!由殘石相關位置,蓋《禮記•大學篇》引《秦誓》衍一“能”字,恢復碑從《孔傳》本。


        第2“(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亦曰殆哉”,《孔傳》:“冒疾之人,是不能容人用之,不能安我子孫眾人,亦曰危殆哉!”《釋文》:“殆,唐在反。”《正義》曰:“此說大佞之行也。大佞之人,見人之有技,蔽冒疾害以惡之。見人之有美善通聖者,而違背壅塞之,使不達於在上。是人之不能含容人也。用此疾惡技聖之人,不能安我子孫眾民,則我子孫眾民亦曰危殆哉!言其必亂邦也。”之杌隉曰由一人”,《孔傳》:“杌隉,不安,言危也。一人所任用,國之傾危,曰由所任不用賢。”《釋文》:“杌,五骨反。隉,五結反,徐語折反。”《說文繫傳》:“隉,危也。從 ,從毀省。徐巡以為:隉,凶也。賈侍中說:隉,法度也。班固說:隉,不安也。周書》:邦之阢隉讀若虹蜺之蜺。語挈反。”龖案:徐巡、許慎古文說也賈侍中逵大夏侯或古文說班固小大夏侯是也,由《說文》所引知大、小夏侯及壁中古文說此處相同。邦之榮懷亦尚一人之慶”,《孔傳》:“國之光榮,為民所歸,亦庶幾其所任用賢之善也。穆公陳戒,背賢則危,用賢則榮,自誓改前過之意。”《正義》曰:“既言賢佞行異,又言用之安否。邦之杌隉,危而不安,曰由所任一人之不賢也;邦之光榮,為民所歸,亦庶幾所任一人之有慶也。言國家用賢則榮,背賢則危,穆公自誓將改前過,用賢人者也。人者也。”《白虎通•號篇》言:“《尚書》曰:邦之榮懷,亦尚一人之慶知秦穆之霸也。”


       第3昔在帝堯欽眀文思廣度天下”,“欽、廣度”《孔傳》本作“聰、光宅”言:“言聖德之遠著。”《釋文》:“昔,古也。堯,唐帝名。馬融云:諡也,翼善傳聖曰堯。聰,千公反。思,息嗣反,又如字,下同。著,張慮反。”龖案:從本起至第九行《書序》也,由上圖一二三《集存》224.2知漢石經《尚書序》無篇題而緊接《秦誓》後。太史公書《三代世表序》言:“五帝、三代之記,尚矣。自殷以前諸侯不可得而譜,周以來乃頗可著。孔子因史文次春秋,紀元年,正時日月,蓋其詳哉。至於序《尚書》則略,無年月;或頗有,然多闕,不可錄。故疑則傳疑,蓋其慎也。《孔子世家》言:『孔子之時,周室微而禮樂廢,《詩》、《書》缺。追跡三代之禮,序《書傳》,上紀唐虞之際,下至秦繆,編次其事。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足,則吾能徵之矣。觀殷、夏所損益,曰:後雖百世可知也,以一文一質。周監二代,鬱鬱乎文哉。吾從周。故《書傳》、《禮記》自孔氏。』《論衡•須頌篇》言:『古之帝王建鴻德者,須鴻筆之臣。褒頌紀載,鴻德乃彰,萬世乃聞。問說《書》者:“‘欽明文思’以下,誰所言也?”曰:“篇家也。”“篇家誰也?”“孔子也。”然則孔子鴻筆之人也,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也。鴻筆之奮,蓋斯時也。或說《尚書》曰:“尚者,上也;上所為,下所書也。”“下者誰也?”曰:“臣子也。”然則臣子書上所為矣。』《漢書•藝文志》言:“故《書》之所起遠矣,至孔子篹焉,孟康曰:「篹音撰。」上斷於,下訖于,凡百篇,而爲之序,言其作意。”班固《典引》曰:“有不俾而假素,罔光度而遺章。”龖案:班固傳受小夏侯氏者,而石經殘字作“廣度”,漢石經當有“廣、光”異文校記。“遜于位讓于虞舜”,《孔傳》:“遜,遁也。老使攝,遂禪之。”《釋文》:“遁本作遯,徒遜反,退也,避也。遂禪音時戰反,讓也,授也。”《正義》曰:老使攝者解將遜於位,云遂禪之者,解讓于虞舜也。以己年老,故遜之。使攝之,後功成而禪。禪即讓也。言者,納於大麓是也。禪者,汝陟帝位是也。雖舜受而攝之,而堯以為禪。或云汝陟帝位為攝,因即直言為讓,故云也。鄭玄云:堯尊如故,舜攝其事是也。』“作堯典●”《正義》曰:此序鄭玄、馬融、王肅並云孔子所作,孔義或然。《詩》、《書》理不應異,夫子為《書》作序,不作《詩》序者,此自或作或否,無義例也。鄭知孔子作者,依緯文而知也。安國既以同序為卷,檢此百篇,凡有六十三序,序其九十六篇。《明居》、《咸有一德》、《立政》、《無逸》不序所由,直云咎單作《明居》伊尹作《咸有一德》周公作《立政》周公作《無逸》。六十三序者,若《汩作》、《九共》九篇,《稾飫》,十一篇共序;其《咸乂》四篇同序;其《大禹謨》、《皋陶謨》、《益稷》、《夏社》、《疑至》、《臣扈》、《伊訓》、《肆命》、《徂后》、《太甲》三篇、《盤庚》三篇、《說命》三篇、《泰誓》三篇、《康誥》、《酒誥》、《梓材》,二十四篇,皆三篇同序;其《帝告》、《釐沃》、《汝鳩》、《汝方》、《伊陟》、《原命》、《高宗肜日》、《高宗之訓》八篇皆共卷,類同,故同序。同序而別篇者三十三篇,通《明居》、《無逸》等四篇為三十七篇,加六十三即百篇也。序者以序別行辭為形勢。言昔日在於帝號堯之時也,此堯身智無不知聰也,神無不見明也。以此聰明之神智足可以經緯天地,即也;又神智之運,深敏於機謀,即也。聰明文思即其聖性行之於外,無不備知,故此德充滿居止於天下而遠著。德既如此,政化有成,天道沖盈,功成者退,以此故將遜遁避於帝位,以禪其有聖德之虞舜。史序其事,而作《堯典》之篇。言昔在者,鄭玄云:《書》以堯為始,獨云昔在,使若無先之典然也。《詩》云:自古在昔。在昔者,自下本上之辭。言昔在者,從上自下為稱,故曰使若無先之者。據代有先之,而書無所先,故云也。言者,天之一名,所以名。帝者,諦也。言天蕩然無心,忘於物我,言公平通遠,舉事審諦,故謂之也。五帝道同於此,亦能審諦,故取其名。若然,聖人皆能同天,故曰大人。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即三王亦大人。不得稱帝者,以三王雖實聖人,內德同天,而外隨時運,不得盡其聖,用逐跡為名,故謂之為王。《禮運》曰,大道之行,天下為公,即帝也。大道既隱,各親其親,即王也。則聖德無大於天,三皇優於帝,豈過乎天哉!然則三皇亦不能過天,但遂同天之名,以為優劣。五帝有為而同天,三皇無為而同天,立名以為優劣耳。但有為無為亦逐多少以為分,三王亦順帝之則而不盡,故不得名帝。然天之與帝,義為一也。人主可得稱帝,不可得稱天者,以天隨體而立名,人主不可同天之體也。無由稱天者,以天德立號,王者可以同其德焉,所以可稱於帝。故繼天則謂之天子,其號謂之,不得云帝子也。言者,孔無明解。案下《傳》云:虞,氏。舜,名。然堯、舜相配為義,既舜為名,則堯亦名也。以此而言,禹、湯亦名。於下都無所解,而放勳、重華、文命注隨其事而解其文以為義,不為堯、舜及禹之名。據此,似堯、舜及禹與湯相類,名則俱名,不應殊異。案鄭以下亦云:虞,氏。舜,名。與孔傳不殊。及鄭注《中侯》云:重華,舜名。則舜不得有二名。鄭注《禮記》云:舜之言充。是以舜為號諡之名,則下注云舜,名,亦號諡之名也。推此則孔君亦然。何以知之?既湯類堯、舜當為名,而孔注《論語》曰予小子履云,履是殷湯名堯舜,是湯名履,而湯非名也。又此不云堯、舜是名,則堯及舜、禹非名,於是明矣。既非名,而放勳、重華、文命蓋以為三王之名,同於鄭玄矣。鄭知名者,以《帝系》云禹名文命,以上類之亦名。若然,名本題情記意,必有義者,蓋運命相符,名與運接,所以異於凡平。或說以其有義,皆以為字。古代尚質,若名之不顯,何以著字?必不獲已,以為非名非字可也。譙周以堯為號,皇甫謐以放勳、重華、文命為名。案《諡法》翼善傳聖曰堯,仁義盛明曰舜,是堯、舜諡也。故馬融亦云諡也。又曰淵源流通曰禹,雲行雨施曰湯,則禹、湯亦是諡法。而馬融云:禹湯不在《諡法》。故疑之。將由《諡法》或本不同,故有致異。亦可本無禹、湯為諡,後來所加,故或本曰除虐去殘曰湯,是以異也。《檀弓》曰:死諡,周道也。《周書》諡法周公所作,而得有堯、舜、禹、湯者,以周法死後乃追,故謂之為諡。諡者,累也,累其行而號也。隨其行以名之,則死諡猶生號。因上世之生號陳之為死諡,明上代生死同稱。上世質,非至善至惡無號,故與周異。以此堯、舜或云號,或云諡也。若然,湯名履而王侯,《世本》湯名天乙者,安國意蓋以湯受命之王,依殷法以乙日生,名天乙。至將為王,又改名為履,故二名也。亦可。安國不信《世本》,無天乙之名。皇甫謐巧欲傅會,云以乙日生,故名履,字天乙。又云祖乙,亦云乙日生,復名乙,引《易緯》孔子所謂天之錫命,故可同名。既以天乙為字,何云同名乎?斯又妄矣,號之曰堯者,《釋名》以為其尊高堯堯然,物莫之先,故謂之堯也。《諡法》云:翼善傳聖曰堯。堯者以天下之生善,因善欲禪之,故二八顯升,所謂為翼。能傳位於聖人,天下為公,此所以出眾而高也。言聰明者,據人近驗,則聽遠為聰,見微為明,若離婁之視明也,師曠之聽聰也;以耳目之聞見,喻聖人之智慧,兼知天下之事,故在於聞見而已,故以聰明言之。智之所用,用於天地,經緯天地謂之,故以聰明之用為文。須當其理,故又云而會理也。《經》云欽明,此為聰明者,彼方陳行事,故美其敬,此序其聖性,故稱其,隨事而變文。下《舜典》直云堯聞之聰明,不云文思者,此將言堯用,故云文思,彼要云舜德,故直云聰明,亦自此而可知也。言光宅者,《經傳》云:光,充也。不訓者,可知也。不於此訓者,從《經》為正也。下將遜於位,《傳》云遜,遁者,以《經》無字,故在序訓之。』龖案:“”參照上圖一二三《集存》224.2堪飢”兩殘字下”所加也,下同不再注。“矢厥謨”,《孔傳》:“矢,陳也。”《釋文》:“皋音高。陶音遙。”“禹成厥功”,《孔傳》:“陳其成功。”“帝舜申之”,《孔傳》:“申,重也,重美二子之言。”《釋文》:“重,直用反。”“作大禹”,《孔傳》:“大禹謀九功,皋陶謀九德。”《釋文》:“謨亦作謩。”“棄稷●”,《孔傳》:“凡三篇。禹稱其人,因以名篇。”《正義》曰:『禹言暨益暨稷,是禹稱其二人,二人佐禹有功,因以此二人名篇。既美大禹,亦所以彰此二人之功也。禹先言暨益,故上。馬、鄭、王所據《書序》此篇名為《棄稷》。”“一人,不宜言名又言官,是彼誤耳。又合此篇於《皋陶謀》,謂其別有《棄稷》之篇,皆由不見古文,妄為說耳。』禹別九州”,《孔傳》:“分其圻界。《釋文》:“別,彼列反。九州,《周公職錄》云:黃帝受命,風後受圖,割地布九州。《鄹子》云:中國為赤縣,內有九州。《春秋說題辭》云:州之言殊也。圻,其依反。”“隨山浚”,《孔傳》:“刊其木,深其流。”《釋文》:“濬,思俊反。刊,苦安反。土作貢●”,《孔傳》:“任其土地所有,定其貢賦之差。此堯時事,而在《夏書》之首,禹之王以是功。”《河渠書》言:『夏書曰:禹抑洪水十三年,過家不入門。索隱抑音憶。抑者,遏也。洪水滔天,故禹遏之,不令害人也。《漢書溝洫志》作。堙,抑,皆塞也。陸行載車,水行載舟,泥行蹈毳,山行即橋。集解徐廣曰:橋,近遙反。一作。暐,直轅車也,音己足反。尸子曰山行乘樏。音力追反。又曰行塗以楯,行險以樶,行沙以軌。又曰乘風車。音去喬反。”○索隱毳字亦作,同音昌芮反。注以樶,子芮反,又子絕反,與蕝音同。以別九州,隨山浚川,任土作貢。』《釋文》:“任,而鴆反。貢,字或作贛。王,於況反。《正義》曰:九州之土,物產各異,任其土地所有,以定貢賦之差,既任其所有,亦因其肥瘠多少不同,制為差品。鄭玄云:任土謂定其肥磽之所生。是言用肥瘠多少為差也。者,自上稅下之名,謂治田出穀,故《經》定其差等,謂之厥賦者,從下獻上之稱,謂以所出之穀,市其土地所生異物,獻其所有,謂之厥貢。雖以所賦之物為貢用,賦物不盡有也,亦有全不用賦物,直隨地所有,採取以為貢者,此之所貢,即與《周禮·太宰》九貢不殊,但《周禮》分之為九耳。其賦與《周禮》九賦全異,彼賦謂口率出錢。不言作賦而言作貢者,取下供上之義也。諸序皆言作某篇,此序不言作《禹貢》者,以發首言,句末言,篇名足以顯矣。百篇之序,此類有三。微子作誥父師、少師,不言作《微子》仲虺作誥,不言作《仲虺之誥》,與此篇皆為理足而略之也。又解篇在此之意,此治水是堯末時事,而在《夏書》之首,禹之得王天下,以是治水之功,故以為《夏書》之首。此篇史述時事,非是應對言語,當是水土既治,史即錄此篇,其初必在《虞書》之內,蓋夏史抽入《夏書》,或仲尼始退其第,事不可知也。正義》總論此段曰:“禹分別九州之界,隨其所至之山,刊除其木,深大其川,使得注海。水害既除,地復本性,任其土地所有,定其貢賦之差,史錄其事,以為《禹貢》之篇。”啟與有扈戰于甘之野作甘誓●”,《孔傳》:“夏啟嗣禹位,伐有扈之罪。”《夏本紀第二》言:“夏后帝啟,禹之子,其母塗山氏之女也。有扈氏不服,啟伐之,大戰於甘。將戰,作《甘誓》。”《釋文》:“啟,禹子,嗣禹為天子也。扈音戶。有扈,國名,與夏同姓。馬云:姒姓之國,為無道者。案京兆鄠縣即有扈之國也。甘,有扈郊地名,馬云:南郊地也。甘,水名,今在鄠縣西。誓,馬云:軍旅曰誓,會同曰誥。”《正義》曰:《孟子》稱,禹薦益於天,七年,禹崩之後,益避啟於箕山之陰,天下諸侯不歸益而歸啟,曰:吾君之子也。啟遂即天子位。《史記·夏本紀》稱,啟立,有扈氏不服,故伐之。蓋由自堯舜受禪相承,啟獨見繼父,以此不服,故云夏啟嗣禹立,伐有扈之罪,言繼立者,見其由嗣立,故不服也。

[ 本帖最后由 zqc4124 于 2008-7-11 12: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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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1 12:58: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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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行“尹相湯伐桀升自陑”,《孔傳》:“桀都安邑,湯升道從陑,出其不意。陑在河曲之南。”《殷本紀第三》言:“夏桀為虐政淫荒,而諸侯昆吾氏為亂。湯乃興師率諸侯,伊尹從湯,湯自把鉞以伐昆吾,遂伐桀。湯曰:……以告令師,作《湯誓》。”《釋文》:“相,息亮反。湯如字。馬云:俗儒以湯為諡,或為號。號者似非其意,言諡近之。然不在《諡法》,故無聞焉。及禹,俗儒以為名,《帝系》禹名文命,《王侯世本》湯名天乙,推此言之,禹豈復非諡乎?亦不在《謚法》,故疑焉。桀,其列反,夏之末天子。升音昇。陑音而。”《正義》曰:此序湯自伐桀,必言伊尹相湯者,序其篇次,自為首尾,以上云伊尹醜夏,遂相成湯伐之,故文次言伊尹也。計太公之相武王,猶如伊尹之相成湯,《泰誓》不言太公相者,彼文無其次也。且武王之時,有周、召之倫,聖賢多矣。湯稱伊尹云:聿求元聖,與之戮力。伊尹稱:惟尹躬暨湯,咸有一德。則伊尹相湯,其功多於太公,故特言伊尹相湯也。桀都安邑,相傳為然,即漢之河東郡安邑縣是也。《史記》吳起對魏武侯云:夏桀之居,左河濟,右太華,伊闕在其南,羊腸在其北,修政不仁,湯放之也。《地理志》云:上党郡壺關縣有羊腸阪,在安邑之北。是桀都安邑必當然矣。將明陑之所在,故先言桀都安邑。桀都在亳西,當從東而往,今乃升道從陑。者,從下向上之名。言陑當是山阜之地,歷險迂路,為出不意故也。陑在河曲之南,蓋今潼關左右。河曲在安邑西南,從陑向北,渡河乃東向安邑。鳴條在安邑之西,桀西出拒湯,故戰於鳴條之野。陑在河曲之南,鳴條在安邑之西,皆彼有其跡,相傳云然。湯以至聖伐暴,當顯行用師,而出其不意,掩其不備者,湯承禪代之後,嘗為桀臣,慚而且懼,故出其不意。武王則三分天下有其二,久不事紂,紂有浮桀之罪,地無險要之勢,故顯然致罰,以明天誅。又殷勤誓眾,與湯有異,所以湯惟一誓,武王有三。』“遂與桀戰于鳴條之野”,《孔傳》:“地在安邑之西,桀逆拒湯。”《正義》曰:鄭玄云:鳴條,南夷地名。《孟子》云舜卒於鳴條,東夷之地,或云陳留平邱縣今有鳴條亭是也。皇甫謐云:《伊訓》曰:造攻自鳴條,朕哉自亳。又曰:夏師敗績,乃伐三朡。《湯誥》曰:王歸自克夏,至于亳。三朡在定陶,于義不得在陳留與東夷也。今安邑見有鳴條陌、昆吾亭,《左氏》以為昆吾與桀同以乙卯日亡,韋顧亦爾。故《詩》曰:韋顧既伐,昆吾夏桀。於《左氏》昆吾在衛,乃在濮陽,不得與桀異處同日而亡,明昆吾亦來安邑,欲以衛桀,故同日亡,而安邑有其亭也。且吳起言險以指安邑,安邑於此而言,何得在南夷乎?謐言是也。』“作湯誓●”《正義》曰:“伊尹以夏政醜惡,去而歸湯。輔相成湯,與之伐桀,升道從陑,出其不意,遂與桀戰於鳴條之野。將戰而誓戒士眾,史敘其事,作《湯誓》。”般庚五遷將治亳殷”,《孔傳》:“自湯至盤庚凡五遷都,盤庚治亳殷。”《釋文》:“盤,本又作般,步幹反。治,直吏反。”《正義》曰:『《經》言不常厥邑,於今五邦,故序言盤庚五遷。《傳》嫌一身五遷,故辨之云自湯至盤庚凡五遷都也。上文言自契至於成湯八遷,並數湯為八,此言盤庚五遷,又並數湯為五,湯一人再數,故班固云:殷人屢遷,前八後五,其實正十二也。此序云盤庚將治亳殷,下傳云殷,亳之別名,則亳殷即是一都,湯遷還從先王居也。汲冢古文云:盤庚自奄遷于殷,殷在鄴南三十里。束晳云:《尚書序》盤庚五遷,將治亳殷,舊說以為居亳,亳殷在河南。孔子壁中《尚書》云將始宅殷,是與古文不同也。《漢書·項羽傳》云洹水南殷墟上,今安陽西有殷。束晳以殷在河北,與亳異也。然孔子壁內之書,安國先得其本,此將治亳殷不可作將始宅殷字摩滅,容或為。壁內之書,安國先得,皆作,其字與不類,無緣誤作字,知束晳不見壁內之書,妄為說耳。若洹水南有殷墟,或當餘王居之,非盤庚也。盤庚治於亳殷,紂滅在於朝歌,則盤庚以後遷於河北,蓋盤庚後王有從河有亳地遷於洹水之南,後又遷於朝歌。』龖案:由束晳之言知《孔傳》本不與孔子壁中《尚書》同,而從三家今文也!民咨胥怨”,《孔傳》:“胥,相也。民不欲徙,乃咨嗟憂愁,相與怨上。”《釋文》:“胥,徐思餘反。怨,紆萬反。”《正義》曰:《釋詁》云:胥,皆也。”“亦是皆義,故通訓為相也。民不欲徙,乃咨嗟憂愁,相與怨上,《經》云民不適有居,是怨上之事也。仲丁、祖乙亦是遷都,序無民怨之言,此獨有怨者,盤庚,祖乙之曾孫也,祖乙遷都於此,至今多歷年世,民居已久,戀舊情深;前王三徙,誥令則行,曉喻之易,故無此言;此則民怨之深,故序獨有此事。彼各一篇,而此獨三篇者,謂民怨上,故勸誘之難也。民不欲遷,而盤庚必遷者,鄭玄云:祖乙居耿後,奢侈逾禮,土地迫近山川,嘗圮焉。至陽甲立,盤庚為之臣,乃謀徙居湯舊都。又序注云:民居耿久,奢淫成俗,故不樂徙。王肅云:自祖乙五世至盤庚,元兄陽甲,宮室奢侈,下民邑居墊隘,水泉瀉鹵,不可以行政化,故徙都於殷。皇甫謐云:耿在河北,迫近山川,自祖辛已來,民皆奢侈,故盤庚遷於殷。此三者之說皆言奢侈,鄭玄既言君奢,又言民奢,王肅專謂君奢,皇甫謐專謂民奢。言君奢者以天子宮室奢侈,侵奪下民;言民奢者以豪民室宇過度,逼迫貧乏;皆為細民弱劣無所容居,欲遷都改制以寬之。富民戀舊,故違上意,不欲遷也。案檢孔傳無奢侈之語,惟下篇云今我民用蕩析離居,罔有定極,《傳》云:水泉沈溺,故蕩析離居,無安定之極,徙以為之極。孔意蓋以地勢洿下,又久居水變,水泉瀉鹵,不可行化,故欲遷都,不必為奢侈也。此以君名名篇,必是為君時事,而鄭玄以為上篇是盤庚為臣時事,何得專輒謬妄也!』“作般庚三篇●”。“高宗祭成湯有飛雉登鼎耳而”,《孔傳》:“耳不聰之異。雊,鳴。”《釋文》:“雊,工豆反。”《正義》曰:『《經》言肜日,有雊雉,不知祭何廟,鳴何處,故序言祭成湯升鼎耳以足之。禘祫與四時之祭,祭之明日皆為肜祭,不知此肜是何祭之肜也。《洪範》五事有貌、言、視、聽、思,若貌不恭、言不從、視不明、聽不聰、思不睿,各有妖異興焉。雉乃野鳥,不應入室,今乃入宗廟之內,升鼎耳而鳴,孔以雉鳴在鼎耳,故以為耳不聰之異也。《洪範·五行傳》云:視之不明,時則有羽蟲之孽。聽之不聰,時則有介蟲之孽。言之不從,時則有毛蟲之孽。貌之不恭,時則有鱗蟲之孽。思之不睿,時則有倮蟲之孽。先儒多以此為羽蟲之孽,非為耳不聰也。《漢書·五行志》:劉歆以為鼎三足,三公象也,而以耳行。野鳥居鼎耳,是小人將居公位,敗宗廟之祀也。鄭云:鼎,三公象也,又用耳行,雉升鼎耳而鳴,象視不明,天意若云當任三公之謀以為政。劉、鄭雖小異,其為羽蟲之孽則同,與孔意異。《詩》云:雉之朝雊,尚求其雌。《說文》云:雊,雄雉鳴也。雷始動,雉乃鳴而雊其頸。』“己訓諸王”,《孔傳》:“賢臣也,以訓道諫王。”《釋文》:“己音紀。”“作高宗肜日●”。“殷始咎周”,《孔傳》:“咎,惡。”《釋文》:“咎,其九反,馬云:咎周者,為周所咎。”“周人乘耆”,《孔傳》:“乘,勝也。所以見惡。”《釋文》:“黎,力兮反,國名,《尚書大傳》作耆。”《正義》曰:《易·系辭》云无咎者善補過也,則是過之別名,以彼過而憎惡之,故為惡也。以其勝黎,所以見惡,釋其見惡之由,是周人勝黎之後始惡之。《詩毛傳》云:乘,陵也。乘駕是加陵之意,故為勝也。鄭玄云:紂聞文王斷虞芮之訟,又三伐皆勝,而始畏惡之。所言據《書傳》為說,伏生《書傳》云文王受命,一年斷虞芮之質,二年伐邘,三年伐密須,四年伐犬夷,五年伐耆,六年伐崇,七年而崩。耆即黎也。乘黎之前始言惡周,故鄭以伐邘、伐密須、伐犬夷三伐皆勝,始畏惡之。《武成》篇文王誕膺天命,九年乃崩,則伐國之年不得如《書傳》所說,未必見三伐皆勝始畏之。』“祖伊)”,《孔傳》:“祖己后臣。”《正義》曰:“此無所出,正以同為祖氏,知是其後,明能先覺,故知賢臣。”

        第5奔告于紂”,《孔傳》:“受,紂也,音相亂。帝乙之子,嗣立,暴虐無道。”《釋文》:“受如字,《傳》云:受,紂也。音相亂。馬云:受讀曰紂。或曰受婦人之言,故號曰受也。”《正義》曰:『《經》云奔告于王,王無諡號,故序言以明之。此及《泰誓》、《武成》皆呼此君為,自外《書》、《傳》皆呼為也,音相亂,故字改易耳。《殷本紀》云:帝乙崩,子辛立,是為帝辛,天下謂之紂。鄭玄云:紂,帝乙之少子,名辛。帝乙愛而欲立焉,號曰受德,時人傳聲轉作紂也。史掌書,知其本,故曰,與孔大同。《諡法》云:殘義損善曰紂。殷時未有諡法,後人見其惡,為作惡義耳。』“作西伯堪飢●”,《孔傳》:“戡亦勝也。”《釋文》:“伯亦作柏。戡音堪,《說文》作 ,云殺也。以此戡訓刺,音竹甚反。勝,詩證反。”“殷既錯天命”,《孔傳》:“錯,亂也。”《釋文》:“錯,七各反,馬云:廢也。”“微子作誥大師少師●”,“大”《孔傳》本作“父”言:“告二師而去紂。”《釋文》:“少,詩照反。”《正義》曰:殷紂既暴虐無道,錯亂天命,其兄微子知紂必亡,以作言誥告父師箕子、少師比干。史敘其事而作此篇也。名曰《微子》而不言作《微子》者,已言微子作誥,以可知而省文也。惟十有一年武王伐殷”,《孔傳》:“周自虞芮質厥成,諸侯並附,以為受命之年。至九年而文王卒,武王三年服畢,觀兵孟津,以卜諸侯伐紂之心。諸侯僉同,乃退以示弱。”《釋文》:“芮,如銳反。虞、芮,二國名。僉,七廉反。”《正義》曰:《武成》篇云:我文考文王,誕膺天命,以撫方夏。惟九年,大統未集。則文王以九年而卒也。《無逸》稱文王享國五十年至嗣位至卒非徒九年而已。知此十一年者,文王改稱元年,至九年而卒,至此年為十一年也。《詩》云:虞芮質厥成。《毛傳》稱天下聞虞芮之訟息,歸周者四十餘國,故知周自虞芮質厥成,諸侯並附,以為受命之年。至九年而文王卒,至此十一年,武王居父之喪三年服畢也。案《周書》云:文王受命九年,惟暮春在鎬,召太子發作文傳。其時猶在,但未知崩月。就如暮春即崩,武王服喪至十一年三月大祥,至四月觀兵,故今文《泰誓》亦云四月觀兵也。知此十一年非武王即位之年者,《大戴禮》云文王十五而生武王,則武王少文王十四歲也。《禮記·文王世子》云:文王九十七而終,武王九十三而終。計其終年,文王崩時武王已八十三矣。八十四即位,至九十三而崩,適滿十年,不得以十三年伐紂。知此十一年者,據文王受命而數之。必繼文王年者,為其卒父業故也。緯候之書言受命者,謂有黃龍玄龜白魚赤雀負圖銜書以命人主,其言起於漢哀平之世,經典無文焉,孔時未有此說。《咸有一德》《傳》云:所征無敵謂之受天命。此《傳》云:諸侯並附,以為受命之年。是孔解受命皆以人事為言,無瑞應也。《史記》亦以斷虞芮之訟為受命元年,但彼以文王受命七年而崩,不得與孔同耳。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故九年文王卒,至此一年服畢。此《經》武王追陳前事,云:肆予小子發,以爾友邦冢君,觀政于商。是十一年伐殷者,止為觀兵孟津,以卜諸侯伐紂之心,言于商,知亦至孟津也。』“十有二月戊午師渡盟津”,“十有二月”《孔傳》本作“一月”言:“十三年正月二十八日,更與諸侯期而共伐紂。”《釋文》:“孟津,地名也。”《正義》曰:一月戊午,乃是作誓月日。《經》言十三年春,大會于孟津,又云戊午,次于河朔,知此一月戊午是十三年正月戊午日,非是十一年正月也。《序》不別言十三年,而以一月十一年下者,《序》以觀兵至而即還,略而不言月日,《誓》則《經》有,故略而不言年春,止言一月,使其互相足也。戊午是二十八日,以曆推而知之,據《經》亦有其驗。《漢書·律曆志》載舊說云:死魄,朔也。生魄,望也。《武成》篇說此伐紂之事云:惟一月壬辰,旁死魄。則壬辰近朔而非朔,是為月二日也。二日壬辰,則此月辛卯朔矣。以次數之,知戊午是二十八日也。不言正月而言一月者,以《武成》《經》言一月,故此《序》同之。《武成》所以稱一月者,《易·革卦·彖》曰: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象》曰:君子以治曆明時。然則改正治曆,必自武王始矣。武王以殷之十二月發行,正月四日殺紂,既入商郊,始改正朔,以殷之正月為周之二月。其初發時猶是殷之十二月,未為周之正月,改正在後,不可追名為正月,以其實是周之一月,故史以一月名之。顧氏以為古史質,或云正月,或云一月,不與《春秋》正月同,義或然也。《易緯》稱文王受命,改正朔,布王號于天下。鄭玄依而用之,言文王生稱王,已改正。然天無二日,民無二王,豈得殷紂尚在而稱周王哉?若文王身自稱王,已改正朔,則是功業成矣,武王何得云大勳未集,欲卒父業也?《禮記大傳》云: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退,追王大王亶父、王季歷、文王昌。是追為王,何以得為文王身稱王,已改正朔也?《春秋》王正月謂周正月也,《公羊傳》曰:王者孰謂?謂文王。其意以正為文王所改。《公羊傳》漢初俗儒之言,不足以取正也。《春秋》之,自是當時之王,非改正之王。晉世有王愆期者,知其不可,注《公羊》以為春秋制,文王指孔子耳,非周昌也。《文王世子》稱武王對文王云:西方有九國焉,羣王其終撫諸。呼文王為,是後人追為之辭,其言未必可信,亦非實也。』“作太誓三篇”,《孔傳》:“渡津乃作。”《正義》曰:者,河北地名,《春秋》所謂向盟是也。于孟地置津,謂之孟津,言師渡孟津,乃作《泰誓》,知三篇皆渡津乃作也。然則中篇獨言戊午,次於河朔者,三篇皆河北乃作,分為三篇耳。上篇未次時作,故言十三年春。中篇既次乃作,故言戊午之日。下篇則明日乃作,言時厥明。各為首引,故文不同耳。《尚書》遭秦而亡,漢初不知篇數,武帝時有太常蓼侯孔臧者,安國之從兄也,與安國書云:時人惟聞《尚書》二十八篇,取象二十八宿,謂為信然,不知其有百篇也。然則漢初惟有二十八篇,無《泰誓》矣。後得偽《泰誓》三篇,諸儒多疑之。馬融《書序》曰:《泰誓》後得,案其文似若淺露。又云:八百諸侯,不召自來,不期同時,不謀同辭。火復於上,至于王屋,流為雕,至五,以穀俱來。舉火神怪,得無在子所不語中乎?又《春秋》引《泰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國語》引《泰誓》曰:朕夢協朕卜,襲于休祥,戎商必克。《孟子》引《泰誓》曰:我武惟揚,侵於之疆,取彼兇殘,我伐用張,于湯有光。《孫卿》引《泰誓》曰:獨夫受。《禮記》引《泰誓》曰:予克受,非予武,惟朕文考無罪。受克予,非朕文考有罪,惟予小子無良。今文《泰誓》,皆無此語。吾見《書》、《傳》多矣,所引《泰誓》而不在《泰誓》者甚多,弗復悉記,略舉五事以明之亦可知矣。王肅亦云:《泰誓》近得,非其本《經》。馬融惟言後得,不知何時得之。《漢書》婁敬說高祖云:武王伐紂,不期而會盟津之上者八百諸侯。《泰誓》有此文,不知其本出何書也。武帝時董仲舒對策云:《書》曰:白魚入于王舟,有火入于王屋,流為烏。周公曰:復哉!復哉!’”今引其文,是武帝之時已得之矣。李顒集注《尚書》,於偽《泰誓》篇每引孔安國曰,計安國必不為彼偽書作《傳》,不知顒何由為此言。梁王兼而存之,言本有兩《泰誓》,古文《泰誓》伐紂事,聖人選為《尚書》。今文《泰誓》觀兵時事,別錄之以為《周書》,此非辭也。彼偽書三篇,上篇觀兵時事,中下二篇亦伐紂時事,非盡觀兵時事也。且觀兵示弱即退,復何誓之有?設有其誓,不得同以《泰誓》為篇名也。』龖案:宋以後諸儒以爲東晉梅賾所上《孔傳》本即唐《尚書正義》所疏本爲“僞書”;而《正義》諸儒反以爲王肅傳本是“僞”皆非也!恢復漢石經碑當從王肅所傳歐陽氏本!!正義》總論曰:“惟文王受命十有一年,武王服喪既畢,舉兵伐殷,以卜諸侯伐紂之心。雖諸侯僉同,乃退以示弱。至十三年紂惡既盈,乃復往伐之。其年一月戊午之日,師渡孟津,王誓以戒眾。史敘其事,作《泰誓》三篇。”龖案:由漢熹平石經行73字例,堪飢●下缺二字,從《孔傳》本此處作殷既錯天命微子作誥父師小師惟十有一年武王伐殷一月戊午師渡孟津作泰誓三篇武王戎車三百兩虎賁三百人與受戰於牧野作牧誓武;其中一月戊午,太史公書《周本紀》作:十二月戊午。從太史公書並參從上文“十一年”例,此處歐陽氏本當爲:十有二月戊午武王戎車三百兩”,《孔傳》:“兵車,百夫長所載。車稱兩。一車步卒七十二人,凡二萬一千人,舉全數。《釋文》:“車音居。《釋名》云:古者聲如居,所以居人也。今曰車,聲近舍,車舍也。韋昭《辯釋名》云:古皆尺遮反,從漢始有音居。長,丁丈反。卒,子忽反。”《正義》曰:孔以虎賁三百人與戎車數同,王於誓時所呼有百夫長,因謂虎賁即是百夫之長。一人而乘一車,故云兵車,百夫長所載也。數車之法,一車謂之一兩。《詩》云百兩迓之,是車稱兩也。《風俗通》說車有兩輪,故稱為兩。猶屨有兩隻,亦稱為兩。《詩》云葛屨五兩即其類也。一車步卒七十二人,《司馬法》文也。車有七十二人,三百乘凡二萬一千人。計車有七十二人,三百乘當有二萬一千六百人,孔略六百而不言,故云舉全數。顧氏亦同此解。孔既用《司馬法》一車七十二人,又云兵車,百夫長所載,又下《傳》以百夫長為卒帥,是實領百人,非惟七十二人。依《周禮·大司馬法》,天子六軍,出自六鄉,凡起徒役,無過家一人,故一鄉出一軍,鄉為正,遂為副。若鄉遂不足,則徵兵於邦國。則《司馬法》六十四井為甸,計有五百七十六夫,共出長轂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至於臨敵對戰布陳之時,則依六鄉軍法,五人為伍,五伍為兩,四兩為卒,五卒為旅,五旅為師,五師為軍。故《左傳》云:先偏後伍。又云:廣有一卒,卒偏之兩。非直人數如此,車數亦然。故《周禮》云:乃會車之卒伍。鄭云:車亦有卒伍。《左傳》戰于繻葛,杜注云:車二十五乘為偏。是車亦為卒伍之數也。則一車七十二人者,自計元科兵之數。科兵既至,臨時配割,其車雖在,其人分散,前配車之人,臨戰不得還屬本車,當更以虎賁甲士配車而戰。孔舉七十二人元科兵數者,欲總明三百兩人之大數。云兵車,百夫長所載者,欲見臨敵實一車有百人,既虎賁與車數相當,又經稱百夫長,故孔為此說。』“虎賁三千人”,《孔傳》:“勇士稱也,若虎賁獸,言其猛也。皆百夫長。”《釋文》:“賁音奔。稱,尺證反。”《正義》曰:《周禮》虎賁氏之官,其屬有虎士八百人,是虎賁勇士稱也。若虎之賁走逐獸,言其猛也。此虎賁必是軍內驍勇選而為之,當時謂之虎賁。《樂記》云虎賁之士說劍,謂此也。孔意虎賁即是《經》之百夫長,故云:皆百夫長也。』“與紂戰于牧野作牧誓●”,《孔傳》:“至牧地而誓眾。”《釋文》:“牧如字,徐一音茂,《說文》作坶,云:地名,在朝歌南七十里。《字林》音母。

       第6行“王勝殷繼公子祿父”,“繼公子祿父”《孔傳》本作“殺受立武庚”:“不放而殺,紂自焚也。武庚,紂子,以為王者後;一名祿父。”《釋文》:“勝,商證反。父音甫。”《正義》曰:放桀也。湯放桀,此不放而殺之者,紂自焚而死也。《殷本紀》云紂兵敗,紂走入登鹿台,衣其寶玉衣,赴火而死。武王遂斬紂頭懸之太白旗是也。《泰誓》云取彼兇殘,則志在於殺也。死猶斬之,則生亦不放,傳據實而言之耳。《本紀》云封紂子武庚祿父以續殷祀,是以為王者後也。《本紀》武庚祿父雙言之,伏生《尚書》云:武王勝殷,繼公子祿父,是一名祿父也。鄭云:武庚字祿父,春秋之世有齊侯祿父、蔡侯考父、季孫行父,父亦是名,未必為字,故《傳》言一名祿父』“以箕子歸作鴻範●”,《孔傳》:“歸鎬京,箕子作之。”《釋文》:“范音範。鎬,胡老反,本又作鄗,武王所都也。”《正義》曰:上篇云至于豐者,文王之廟在豐,至豐先告廟耳。時王都在鎬,知者,歸鎬京也。此《經》文旨異於餘篇,非直問答而已,不是史官敍述,必是箕子既對武王之問,退而自撰其事,故《傳》特云箕子作之。《書傳》云:武王釋箕子之囚,箕子不忍周之釋,走之朝鮮。武王聞之,因以朝解封之。箕子既受周之封,不得無臣禮,故于十三祀來朝,武王因其朝而問《洪範》。案此序云:勝殷,以箕子歸。明既釋其囚,即以歸之,不令其走去而後來朝也。又朝鮮去周,路將萬里,聞其所在,然後封之,受封乃朝,必歷年矣,不得仍在十三祀也。《宋世家》云:既作《洪范》,武王乃封箕子於朝鮮。得其實也。』“武王有疾不豫周公作金滕●”,《孔傳》:“為請命之書,藏之於匱,緘之以金,不欲人開之。”《釋文》:“武王有疾,馬本作有疾不豫。縢,徒登反。緘,工咸反。”《正義》曰:『《經》云金縢之匱,則金縢是匱之名也。《詩》述韔弓之事云:竹閉緄縢。《毛傳》云:緄,繩。縢,約也。此《傳》言緘之以金,則訓為緘。王、鄭皆云:縢,束也。又鄭《喪大記》注云:齊人謂棺束為緘。《家語》稱周廟之內有金人,三緘其口,則是束縛之義。藏之于匱,緘之以金,若今釘鐷之,不欲人開也。鄭云:凡藏秘書,藏之於匱,必以金緘其表。是秘密之書,皆藏於匱,非周公始造此匱,獨藏此書也。正義》總論此曰:武王有疾,周公作策書告神,請代武王死。事畢,納書于金縢之匱,遂作《金縢》。凡《序》言者,謂作此篇也。案《經》周公策命之書,自納金縢之匱,及為流言所謗,成王悟而開之。史敘其事,乃作此篇,非周公作也。《序》以《經》具,故略言之。』“武王崩三監及淮夷叛”,《孔傳》:“三監,管、蔡、商。淮夷徐奄之屬皆叛周。”《釋文》:“監,古懺反,視也。”《正義》曰:三監是管、蔡、商者,以《序》上下相顧為文。此言三監及淮夷叛,總舉諸叛之人也。下云成王既黜殷命,殺武庚,命微子啟代殷後,又言成王既伐管叔、蔡叔,以殷餘民封康叔。此《序》言三監叛,將征之,下篇之《序》歷言伐得三人,足知下文管叔、蔡叔、武庚,即此三監之謂,知三監管、蔡、商也。《漢書·地理志》云:周既滅殷,分其畿內為三國,《詩·風》邶、鄘、衛是也。邶以封紂子武庚,鄘管叔尹之,衛蔡叔尹之,以監殷民,謂之三監。先儒多同此說,惟鄭玄以三監為管、蔡、霍,獨為異耳。謂之者,當以殷之畿內,被紂化日久,未可以建諸侯,且使三人監此殷民,未是封建之也。三人雖有其分,互相監領,不必獨主一方也。《史記·衛世家》云:武王克殷,封紂子武庚為諸侯,奉其先祀。為武庚未集,恐有賊心,乃令其弟管叔、蔡叔傳相之。是言輔相武庚,共監殷人,故稱也。《序》惟言淮夷叛,《傳》言淮夷徐奄之屬共叛周者,以下《序》文云成王東伐淮夷,遂踐奄,作《成王政》,又云成王既黜殷命,滅淮夷,作《周官》,又云魯侯伯禽宅曲阜,徐夷並興,作《費誓》,彼三序者,一時之事,皆在周公歸政之後也。《多方》篇數此諸國之罪云至於再,至於三,得不以武王初崩已叛,成王即政又叛,謂此為再三也。以此知淮夷叛者,徐奄之屬皆叛也。周公相成王將黜殷命作大誥●”,《孔傳》:“相謂攝政。黜,絕也。將以誅叛者之義大誥天下。”《釋文》:“相,息亮反,注同。”《正義》曰:《君奭》序云:召公為保,周公為師,相成王為左右。於時成王為天子,自知政事,二公為臣輔助之,此言相成王者,有異於彼,故辨之相謂攝政。攝政者,教由公出,不復關白成王耳,仍以成王為王,故稱成王。鄭玄云:黜,貶退也。”“實退名,但此乃殺其身,絕其爵,故以為絕也。周公此行普伐諸叛,獨言黜殷命者,定四年《左傳》云:管蔡啟商,惎間王室,則此叛武庚為主,且顧《微子》之序,故特言黜殷命也。以誅叛者之義大誥天下,《經》皆是也。』“成王既伐管叔蔡叔”,《孔傳》:“滅三監。”“殷餘民封康叔”,《孔傳》:“以三監之民國康叔為衛侯,周公懲其數叛,故使賢母弟主之。”《釋文》:“數叛,上所角反,下亦作畔。”《正義》曰:此《序》亦與上相顧為首引。初言三監叛,又言黜殷命,此云既伐管叔、蔡叔,言以殷餘民,圻內之餘民,故云以三監之民國康叔為衛侯。然古字同,故漢有上邦、下邦縣,字如字,此亦云邦康叔,若《分器》序云邦諸侯,故云國康叔。並以三監之地封之者,周公懲其數叛,故使賢母弟主之。此始一叛而云數叛者,以六州之眾悉來歸周,殷之頑民叛逆天命,至今又叛,據周言之,故云數叛。故《多方》云:爾乃不大宅天命,爾乃屑播天命。以不從天命,故云也。古者大國不過百里,《周禮》上公五百里,侯四百里,孟軻有所不信。《費誓》注云,伯禽率七百里之內附庸諸侯,則魯猶非七百里之封。而康叔封千里者,康叔時為方伯,殷之圻內諸侯並屬之,故得總言三監,且其實地不方平,計亦不能大於魯也。故《左傳》云:宋、衛,吾匹也。又曰:寡君未嘗後衛君。且言千里,亦大率言之耳。何者?邢在襄國,河內即東圻之限,故以賜諸侯西山,即有黎、潞、河、濟之西,以曹地約有千里也。以此鄭云:初封於衛,至子孫而並邶、鄘也。其《地理志》邶、鄘之民皆遷,分衛民於邶、鄘,故異國而同風,所以《詩》分為三。孔與同否未明也。既三年滅三監,七年始封康叔,則於其間更遣人鎮守,自不知名號耳。』“作康誥酒誥梓材●”。《正義》曰:既伐叛人三監之管叔、蔡叔等,以殷餘民國康叔為衛侯,周公以王命戒之,作《康誥》、《酒誥》、《梓材》三篇之書也。其《酒誥》、《梓材》亦戒康叔,但因事而分之。然《康誥》戒以德刑,又以化紂嗜酒,故次以《酒誥》,卒若梓人之治材為器為善政以結之。』龖案:由漢石經行七十三字例!本行以箕子下缺三字,《孔傳》本作歸作洪範武王有疾周公作金滕武王崩三監及淮夷叛周公相成王將黜殷作大誥成王既伐管叔蔡叔以殷余民封康叔作康誥酒誥梓材武王有疾,太史公書《魯周公世家第三》武王克殷二年,天下未集,武王有疾不豫。則由《釋文》知馬融本當與歐陽氏本及太史公書相同此處作有疾不豫;陳夢家先生言:『《大誥序》將黜殷,《詩豳風正義》引作將黜殷命段玉裁曰:版本無命字,唐石經初刻有,後磨改。《正義》云黜退殷君武庚之命,又云獨言黜殷命者,又云故特言黜殷命也,然則《正義》本有字明矣。此云將黜殷命,下文云既黜殷命,正相銜接。據此又增一字。』夢家先生之言可從!

     
       第7行“成王在豊欲宅雒邑”,《孔傳》:“武王克商,遷九鼎於洛邑,欲以為都,故成王居焉。”龖案:《漢石經集存周易》圖版八八之237豐卦名殘字作“”,馬衡先生言:“豐卦之豐作豊,《釋文》云:‘依字作豐,今並三直畫猶是變體。若曲下豆者,禮字耳,非也。世人亂之久矣。’今碑正作曲下豆,無怪李陽冰有‘蔡中郞以豐同豊’之譏也(見《上採訪李大夫論古篆書》)”《正義》曰:桓二年《左傳》云:昔武王克商,遷九鼎于洛邑。服虔注云:今河南有鼎中觀。九鼎者,案宣三年《左傳》王孫滿云:昔夏之方有德也,貢金九牧,鑄鼎象物。然則九牧貢金為鼎,故稱九鼎,其實一鼎。案《戰國策》顏率說齊王云,昔武王克商,遷九鼎,鼎用九萬人,則以為其鼎有九。但遊說之辭,事多虛誕,不可信用。然鼎之上備載九州山河異物,亦又可疑。未知孰是,故兩解之。』“使召公先相宅”,《孔傳》:“相所居而卜之,遂以陳戒。”《釋文》:“召,詩照反。相,息亮反,下注同。”《正義》曰:孔以《序》言相宅,於《經》意不盡,故為《傳》以助成之。召公相所居而卜之,及其經營大作,遂以陳戒,史錄陳戒為篇。其意不在相宅,《序》以《經》具,故略之耳。言先相宅者,明於時周公攝政,居洛邑是周公之意,周公使召公先行,故言,以見周公自後往也。』“作召誥●”,《孔傳》:“召公以成王新即政,因相宅以作誥。”《正義》曰:武王既崩,周公即攝王政,至此已積七年,將歸政成王,故經營洛邑,待此邑成,使王即政。召公以成王將新即政,恐王不順周公之意,或將惰於政事,故因相宅以作誥也。作誥之時,王未即政,周公作《洛誥》,為反政於成王,召公陳戒,為即政後事,故《傳》言新即政也。正義》總論此曰:成王於時在豐,欲居洛邑以為王都,使召公先往相其所居之地,因卜而營之。王與周公從後而往,召公於庶殷大作之時,乃以王命取幣以賜周公,因告王宜以夏殷興亡為戒。史敘其事,作《召誥》。』“召公既相宅周公往營成周使來告卜”,《孔傳》:“召公先相宅卜之,周公自後至,經營作之,遣使以所卜吉兆逆告成王。”《釋文》:“相,息亮反,注及下同。使,所吏反,注遣使同。”《正義》曰:上篇三月戊申,太保朝至於洛,卜宅。厥既得,則經營。是召公先相宅則之。又乙卯,周公朝至於洛,則達觀于新邑營。是周公自後至,經營作之。召公相洛邑,亦相成周,周公營成周,亦營洛邑,各舉其一,互以相明。者,召公也。周公既至洛邑,案行所營之處,遣使以所卜吉兆逆告成王也。案上篇《傳》王與周公俱至,何得周公至洛逆告王者?王與周公雖相與俱行,欲至洛之時,必周公先到行處所,故得逆告也。顧氏周公既至洛邑,乃遣以所卜吉兆來告於王是也。《經》稱成王言:公既定宅,伻來,來視予卜休恒吉。是以得吉兆告成王也。上篇召公以戊申至,周公乙卯至,周公在召公後七日也。至洛較七日,其發鎬京或亦較七日。作雒誥●”,《孔傳》:“既成洛邑,將致政成王,告以居洛之義。”《正義》曰:周公攝政七年三月經營洛邑,既成洛邑,又歸向西都,其年冬將致政成王,告以居洛之義,故名之曰《洛誥》,言以居洛之事告王也。篇末乃云戊辰,王在新邑,明戊辰已上皆是西都時所誥也。』“成周既成”,《孔傳》:“洛陽下都。”《正義曰:周之成周,於漢為洛陽也。洛邑為王都,故謂此為下都。遷殷頑民,以成周道,故名此邑為成周。』“遷殷頑民”,《孔傳》:“殷大夫士心不則德義之經,故徙近王都教誨之。”《釋文》:“不則,如字,或作測,非。近,附近之近。”《正義》曰:『《經》商王士殷遺多士,皆非民,事謂之頑民,知是殷之大夫士也。《經》止云,而知有大夫者,以《經》迪簡在王庭,有服在百僚,其意言將任為王官,以為大臣,不惟告士而已,故知有大夫也。者,在官之總號,故言也。心不則德義之經,僖二十四年《左傳》文,引之以解釋頑民之意。《經》移爾遐逖,比事臣我宗多遜,是言徙近王都教誨之也。《漢書·地理志》及賈逵注《左傳》,皆以為遷邶鄘之民於成周,分衛民為三國。計三國俱是從叛,何以獨遷邶鄘?邶鄘在殷畿三分有二,其民眾矣,非一邑能容,民謂之為,其名不類,故孔意不然。』“周公以成王命誥”,“成王”《孔傳》本作“王”言:“稱成王命告令之。”“作多士●”,《孔傳》:“所告者即眾士,故以名篇。”《正義》曰:成周之邑既成,乃遷殷之頑民,令居此邑。頑民謂殷之大夫士從武庚叛者,以其無知,謂之頑民。民性安土重遷,或有怨恨,周公以成王之命誥此眾士,言其須遷之意。史敘其事,作《多士》。龖案:由漢石經行七十三字例,使召公下本行缺一字,陳夢家先生言:『《多士》序周公以王命誥孔傳云稱成王之命告令之,《正義》云周公以王命誥此衆庶。案《書序》凡武王成王康王皆不省上一字,故知此脫一字。』陳先生之言是也!“作毋劮●”,《孔傳》:“中人之性好逸豫,故戒以無逸。”《釋文》:“好,呼報反。”《正義》曰:“上智不肯為非,下愚戒之無益,故中人之性,可上可下,不能勉強,多好逸豫,故周公作書以戒之,使無逸。此雖指戒成王,以為人之大法,成王以聖賢輔之,當在中人以上,其實本性亦中人耳。”召公為保周公為師相成王為左右)”,釋文》:“保,太保也。師,太師也。馬云:保氏、師氏皆大夫官。相音息亮反。左右,馬云:分陝為二伯,東為左,西為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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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1 13:03: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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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召公不說周公作奭●”,《孔傳》:“尊之曰君。奭,名,同姓也。陳古以告之,故以名篇。”《釋文》:“說音悅。奭,始亦反。”《正義》曰:周公呼為君奭,是周公尊之曰君也。是其名,非名也。僖二十四年《左傳》,富辰言文王之子一十六國,無名者,則召公必非文王之子。《燕世家》云召公奭與周同姓姬氏。譙周曰:周之支族。譙周考校古史,不能知其所出。皇甫謐原公名豐,是其一也,是為文王之子一十六國。然文王之子本無定數,並原、豐為一,當召公於中以為十六,謬矣。此篇多言先世有大臣輔政,是陳古道以告之。呼居奭以告之,故以君奭名篇。正義》總論此段曰:成王即政之初,召公為保,周公為師,輔相成王為左右大臣。召公以周公嘗攝王之政,今復在臣位,其意不說。周公陳己意以告召公,史敘其事,作《君奭》之篇也。《周官》篇立太師、太傅、太保,茲惟三公,則此為保為師亦為三公官也。此實太師、太保而不言者,意在師法保安王身,言其實為左右爾,不為舉其官名,故不言也。《經》《傳》皆言武王之時,太公為太師,此言周公為師蓋太公薨,命周公代之。於時太傅蓋畢公為之,於此無事,不須見也。三公之次,先師後保,此序先言保者,篇之所作,主為召公不說,故先言召公,不以官位為次也。案《經》周公之言,皆說己留在王朝之意,則召公不說周公之留也。故鄭、王皆云:周公既攝王政,不宜復列於臣職,故不說。然則召公大賢,豈不知周公留意而不說者?以周公留在臣職,當時人皆怪之,故欲開道周公之言,以解世人之惑。召公疑之,作《君奭》。非不知也。《史記·燕世家》成王既幻,周公攝政,當國踐阼,召公疑之,作《君奭》。此篇是致政之後言留輔成王之意,其文甚明,馬遷妄為說爾。鄭玄不見《周官》之篇,言此師、保為《周禮》師氏、保氏大夫之職,言賢聖兼此官,亦謬矣。』龖案:古、今本《竹書紀年》皆言:“齊太公薨於康王六年。”是以知《正義》此說非也,當反其意用之可也!“成王歸自奄”,《孔傳》:“伐奄歸。在宗周誥庶邦”,《孔傳》:“誥以禍福。作多方●”,《孔傳》:“眾方天下諸侯。”《正義》曰:“成王歸自伐奄,在於宗周鎬京,諸侯以王征還,皆來朝集,周公稱王命,以禍福咸告天下諸侯國。史敘其事,作《多方》。周公作立政●”,《孔傳》:“周公既致政成王,恐其怠忽,故以君臣立政為戒。言用臣當共立政,故以名篇。”“成王將崩命召公畢公”,《孔傳》:“二公為二伯,中分天下而治之。”《正義》曰:《禮記·曲禮下》文九州之長曰牧五官之長曰伯,是職方。鄭玄職,主也。謂為三公者,是伯分主東西者也。《周禮·大宗伯》八命作牧,九命作伯。,謂上公有功德者,加命為二伯。此《禮》文皆伯尊於牧,牧主一州,明伯是中分天下者也。《禮》言職方,是各主一方也。此二伯即以三公為之。隱五年《公羊傳》諸公者何?天子三公。天子三公者何?天子之相也。天子之相何以三?自陝而東者周公主之,自陝而西者召公主之,一相處乎內。是言三公為二伯也。《公羊傳》漢世之書,陝縣者漢之弘農郡所治,其地居二京之中,故以為二伯分掌之界,周公所分亦當然也。《公羊傳》所言周、召分主,謂成王即位之初,此時周公已薨,故畢公代之。《周官》篇三公之次太師、太傅、太保,太保最在下。此篇以召公為先者,三公命數尊卑同也,王就其中委任賢者,任之重者則在前耳。』“率諸侯相康王作顧命●”,《孔傳》:“臨終之命曰顧命。實命羣臣,敘以要言。”《釋文》:“相,息亮反。顧,工戶反,馬云:成王將崩,顧命康王,命召公、畢公率諸侯輔相之。”《正義》曰:《說文》顧,還視也。鄭玄回首曰顧,顧是將去之意。此言臨終之命曰顧命,言臨將死去,回顧而為語也。』《正義》曰:“成王病困將崩,召集羣臣以言,命太保召公、太師畢公,使率領天下諸侯輔相康王。史敘其事。作《顧命》。”魯侯伯宅曲阜”,《孔傳》:“治封之國居曲阜。”《釋文》:“伯禽,魯侯名。”“徐夷竝興東郊不開”,《孔傳》:“徐戎、淮夷並起,為寇於魯,故東郊不開。”《釋文》:“開,舊讀皆作開,馬本作辟。”《正義》曰:『《經》稱淮夷、徐戎,《序》言徐、夷,略之也。此戎夷在魯之東,諸侯之制,於郊有門,恐其侵逼魯境,故東郊之門不開。』“作肸誓●”,《孔傳》:“魯侯征之于費地而誓眾也。諸侯之事而連帝王,孔子序《書》以魯有治戎征討之備,秦有悔過自誓之戒,足為世法,故錄以備王事,猶《詩》錄商魯之《頌》。費,魯東郊之地名。”《釋文》:“費音秘。正義》曰:《甘誓》、《牧誓》皆至戰地而誓,知非戰地者,東郊不開,則戎、夷去魯近矣。此誓令其治兵器,具糗糧,則是未出魯境,故知是魯東郊地名,非戰處也。正義》總論曰:魯侯伯禽於成王即政元年始就封於魯,居曲阜之地。於時徐州之戎、淮浦之夷並起,為寇於魯,東郊之門不敢開闢。魯侯時為方伯,率諸侯征之,至費地而誓戒士眾。史錄其誓辭,作《費誓》。


       第9“(”,“甫”《孔傳》本作“呂”言:“呂侯見命為天子司寇。”《正義》曰:呂侯得王命,必命為王官。《周禮》司寇掌刑,知呂侯見命為天子司寇。鄭玄呂侯受王命,入為三公。引《書說》周穆王以呂侯為相。《書說》謂《書緯·刑得放》之篇有此言也。以其言,知為三公。即如鄭言,當以三公領司寇,不然,何以得專王刑也。』“穆王訓夏贖刑”,《孔傳》:“呂侯以穆王命作書,訓暢夏禹贖刑之法,更從輕以佈告天下。”《釋文》:“贖音蜀,注及下同。”《正義》曰:名篇謂之《呂刑》,其《經》皆言王曰,知呂侯以穆王命作書也。《經》言陳罰贖之事,不言何代之禮,故《序》言訓夏,以明《經》是夏法。王者代相革易,刑罰世輕世重,殷以變夏,周又改殷。夏法行於前代,廢已久矣。今復訓暢夏禹贖刑之法,以周法傷重,更從輕以佈告天下。以其事合於當時,故孔子錄之以為法。經多說治獄之事,是訓釋申暢之也。金作贖刑,唐虞之法。《周禮》職金掌受士之金罰、貨罰,入于司兵,則周亦有贖刑。而遠訓夏之贖刑者,《周禮》惟言士之金罰,人似不得贖罪。縱使亦得贖罪,贖必異於夏法。以夏刑為輕,故祖而用之。罪實則刑之,罪疑則贖之,故當並言贖刑,非是惟訓贖罰也。《周禮》司刑掌五刑之法,以麗萬民之罪。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宮罪五百,刖罪五百,殺罪五百。五刑惟有二千五百。此《經》五刑之屬三千,案刑數乃多於《周禮》,而言變從輕者,《周禮》五刑皆有五百,此則輕刑少而重刑多;此經墨、劓皆千,刖刑五百,宮刑三百,大辟二百,輕刑多而重刑少,變周用夏,是改重從輕也。然則周公聖人,相時制法而使刑罰太重,令穆王改易之者,穆王遠取夏法,殷刑必重於夏。夏承堯舜之後,民淳易治,故制刑近輕。輕則民慢,故殷刑稍重。自湯已後,世漸苛酷,紂作炮烙之刑,明知刑罰益重。周承暴虐之後,不可頓使太輕。雖減之輕,猶重於夏法。成康之間,刑措不用,下及穆王,民猶易治。故呂侯度時制宜,勸王改從夏法。聖人之法非不善也,而不以經遠。呂侯之智非能高也,而法可以適時。苟適於時,事即可為善,亦不言呂侯才高於周公,法勝於前代。所謂觀民設教,遭時制宜,刑罰所以世輕世重,為此故也。甫刑”,《孔傳》:“後為甫侯,故或稱《甫刑》。”《正義》曰:《禮記》書傳引此篇之言多稱為《甫刑》曰,故《傳》解之後為甫侯,故或稱《甫刑》。知後為甫侯者,以《詩·大雅·崧高》之篇宣王之詩,生甫及申;《揚之水》為平王之詩,不與我戍甫,明子孫改封為甫侯。不知因呂國改作甫名?不知別封餘國而為甫號?然子孫封甫,穆王時未有甫名而稱為《甫刑》者,後人以子孫之國號名之也。猶若叔虞初封於唐,子孫封晉,而《史記》稱《晉世家》。然宣王以後,改呂為甫,《鄭語》史伯之言幽王之時也,乃申呂雖衰,齊許猶在,仍得有呂者,以彼史伯論四岳治水,其齊、許、申、呂是其後也。因上申呂之文而申呂雖衰,呂即甫也。正義》總論曰:呂侯得穆王之命為天子司寇之卿,穆王於是用呂侯之言,訓暢夏禹贖刑之法。呂侯稱王之命而佈告天下。史錄其事,作《呂刑》。平王錫晉文侯秬鬯圭瓚”,《孔傳》:“以圭為杓柄謂之圭瓚。”《釋文》:“平王,馬無平字。錫,星歷反,馬本作賜。秬音巨,鬯,敕亮反。瓚,才但反。杓,上灼反。柄,彼病反。”《正義》曰:祭之初,酌鬱鬯之酒以灌圭瓚者,酌鬱鬯之杓,杓下有槃,即槃之名也;是以圭為杓之柄,故謂之圭瓚。《周禮·典瑞》祼圭有瓚,以肆先王,以祼賓客。鄭司農於圭頭為器,可以挹鬯祼祭謂之瓚。以肆先王,灌先王祭也。鄭玄肆,解牲體以祭,因以為名。爵行曰。漢禮瓚槃大五升,口徑八寸,下有槃,口徑一尺。《詩》瑟彼玉瓚,黃流在中。《毛傳》玉瓚,圭瓚也,黃金所以飾流鬯也。黃流,秬鬯也。圭瓚之狀,以圭為柄,黃金為勺,青金為外,朱中央。是說圭瓚之形狀也。《禮》無明文,而知其然者,《祭統》君執圭瓚祼,大宗執璋瓚亞祼。圭瓚、璋瓚,祼器也。以圭璋為柄,酌鬱鬯曰祼。然則圭瓚、璋瓚惟柄以圭、璋為異,其瓚形則同。《考工記·玉人》祼圭尺有二寸,有瓚,以祀廟。大璋、中璋九寸,邊璋七寸,厚寸,黃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鼻,勺流也,凡流皆為龍口也。三璋之勺,形如圭瓚。是鄭以璋形如此,知圭瓚亦然。《毛傳》又九命然後錫以秬鬯圭瓚,則晉文侯於時九命為東西大伯,故得受此賜也。秬鬯從《經》為《傳》,故此惟解圭瓚 太史公書《晉世家第九》:天子使王子虎命晉侯為伯,賜大輅,彤弓矢百,玈弓矢千,秬鬯一卣,珪瓚,虎賁三百人。晉侯三辭,然後稽首受之。周作《晉文侯命》。龖案:此王乃周襄王也,當然不應有字;參考《正義》所引王肅云鄭玄讀知歐陽氏本有“平”字,而《孔傳》本與鄭玄本並歐陽氏本同,用今文也;《太史公書》並馬融所言“壁中古文”者是也。恢復碑從鄭玄說、王肅傳歐陽氏並晚出《孔傳》本!“作文侯之命●”,《孔傳》:“所以名篇。幽王為犬戎所殺,平王立而東遷洛邑,晉文侯迎送安定之,故錫命焉。平王命為侯伯。”《正義》曰:《周本紀》,幽王嬖褒姒,褒姒生子伯服。幽王廢申後,並去太子,用褒姒為,伯服為太子。申侯怒,乃與西夷犬戎共攻殺幽王。於是諸侯乃與申侯共立太子宜臼,是為平王。東徙於洛邑,避戎寇。隱六年《左傳》:周桓公言於王曰:我周之東遷,晉鄭焉依。’”鄭語晉文侯是乎定天子。是迎送安定之,故平王錫命焉。,長也,諸侯之長謂之伯也。僖元年《左傳》凡侯伯,救患、分災、討罪,禮也。是與諸侯之長為侯伯王肅幽王既滅,平王東遷,晉文侯、鄭武公夾輔王室,晉為大國,功重,故平王命為侯伯。正義》總論曰:幽王嬖褒姒,廢申后,逐太子宜臼。宜臼奔申。申侯與犬戎既殺幽王,晉文侯與鄭武公迎宜臼立之,是為平王,遷於東都。平王乃以文侯為方伯,賜其秬鬯之酒,以圭瓚副焉,作策書命之。史錄其策書,作《文侯之命》。』“秦穆公伐鄭”,《孔傳》:“遣三帥帥師往伐之。”《釋文》:“事見魯僖公三十三年。三帥,謂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帥,色類反,下注同。”《正義》曰:《左傳》僖三十年,晉文公與秦穆公圍鄭,鄭使燭之武說秦伯,秦伯竊與鄭人盟,使杞子、逢孫、揚孫戍之,乃還。三十二年,杞子自鄭使告于秦曰:鄭人使我掌其北門之管,若潛師以,來國可得也。穆公訪諸蹇叔,蹇叔曰:不可。公辭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伐鄭。是遣三帥帥師往伐之事也。《序》言穆公伐鄭,嫌似穆公親行,故辨之耳。』“晉襄公帥師敗諸殽”,《孔傳》:“崤,晉要塞也。以其不假道,伐而敗之,囚其三帥。”《釋文》:“崤,戶交反。塞,悉代反。假,工下反。”《正義》曰:杜預殽在弘農澠池縣西。築城守道謂之,言其要塞盜賊之路也。崤山險阨,是晉之要道關塞也。從秦向鄭,路經晉之南境,於南河之南崤關而東適鄭。《禮》征伐朝聘,過人之國,必遣使假道。晉以秦不假道,故伐之。《左傳》僖三十二年,晉文公卒。三十三年,秦師及滑,鄭商人弦高將市於周,遇之,矯鄭伯之命以牛十二犒師。孟明曰:鄭有備矣,不可冀也。攻之不克,圍之不繼,吾其還也。滅滑而還。晉先軫請伐秦師。襄公在喪,墨縗絰。夏四月,敗秦師於殽,獲百里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是襄公親自帥師伐而敗之,囚其三帥也。《春秋》之例,君將不言帥師,舉其重者。此言襄公帥師,依實為文,非彼例也。又《春秋》經書此事晉人及羑戎敗秦師於殽。實是晉侯而書晉人者,杜預晉侯諱背喪用兵,通以賤者告也。是言晉人告魯,不言晉侯親行,而大夫將兵。大夫賤,不合書名氏,故稱也。直言敗秦師於殽,不言秦之將帥之名,亦諱背喪用兵,故言辭略也。』“還歸作秦誓●”,《孔傳》:“晉舍三帥,還歸秦,穆公悔過作誓。貪鄭取敗,悔而自誓。《正義》曰:《左傳》又稱,晉文公之夫人文嬴,秦女也,請三帥曰:彼實構吾二君,寡君若得而食之,不厭,君何辱討焉?使歸就戮于秦,以逞寡君之志,若何?公許之。秦伯素服郊次,向師而哭曰:孤違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替孟明,孤之過也。是晉舍三帥而得還,秦穆公於是悔過作《誓》。《序》言還歸,謂三帥還也,嫌穆公身還,故辨之。《公羊傳》說此事四馬只輪無反者。《左傳》稱秦伯向師而哭,則師亦少有還者。正義》總論曰:秦穆公使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三帥帥師伐鄭,未至鄭而還。晉襄公帥師敗之於崤山,囚其三帥。後晉舍三帥,得還歸於秦。秦穆公自悔己過,誓戒臣。史錄其誓辭,作《秦誓》。




       第10 行“書經歐陽大小夏侯同異”   龖案:此行不屬《書序》,但由於同異甫刑緊相聯,可一並加以討論。同異上陳夢家先生說當爲歐陽大小夏侯尚書不至確,參考《漢石經集存》圖版三九之247第三行所存易經梁三字,此處當爲書經歐陽大小夏侯同異。而鄙原恢復的漢石經《周易》作易經梁丘賀本也不至確,當修正爲易經梁施孟京氏同異才最恰當!關於漢石經《尚書》刻本,皮錫瑞、陳夢家、屈萬里等推定爲夏侯氏本不至確;而馬衡先生從錢玄同之說以爲是歐陽氏本是對的!這可由顧氏藏《書經》校記拓圖版00408皐陶大小夏侯00409根食大夏侯言粉米大夏侯言粉00410時乃工大小夏侯言於予大夏侯無筲韶九成小夏侯所記爲證而必爲歐陽氏本!!

[ 本帖最后由 zqc4124 于 2008-7-11 13: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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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31 17:30:35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的水平是我梦想所想达到的。
发表于 2008-9-21 09: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的水平是我做梦也达不到的。
发表于 2008-11-19 10: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果然身手不凡,值得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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