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贵妃的常人爱情——读唐随录

何裳

贵妃的常人爱情

  马嵬坡在唐代前期曾经是一个不见经传的小驿站，公元755年一群惊恐未安的人马突然聚集到了这里，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使得此地迅速拥有了经久的知名度。这一系列事件中人们注目的焦点便是“贵妃之死”，今天我们再来争论其中的细节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或许在暂且淡化国朝兴亡的历史背景之后，一段缠绵的爱情更加会感动我们。
  介绍李杨相识的媒人是高力士，此人在玄宗一朝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其水准绝非一般宦官可比。开元时期，玄宗身边不缺宠爱的妃子，前后有王皇后和武惠妃，然而两位美人相继即世，后宫佳丽又色艺平平，“顾前后左右，粉色如土”，玄宗便陡然孤单起来。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皇帝如此，高力士自然更加焦急了，以至于连皇子正妃也不放过，于是身为寿王妃子的杨玉环竟被其选中，“鬓发腻理，纤秾中度，举止闲冶”，即日赐浴华清池，“既出水，体弱力微，若不任罗绮，光彩焕发，转动照人” （《长恨歌传》），天子怦然心动，龙颜甚悦。他们相识之初是谈不上爱情的，对于玄宗完全是色性的诱惑，对于玉环或是身不由己或是受宠若惊。然而如此“不光彩”的结合，使得皇帝颇为难堪，不得以之下先赐玉环为女道士，号太真，这样“寿王妃”的身份算是取消了，而为其所筑之太真宫又成了二人的幽会佳处。这样的地下恋情持续了近五年时间，没有名分的偷情行为绝对和大唐天子的身份不符。天宝四载七月七日皇帝终于拉下面子在凤凰园正式册封玉环为贵妃，当晚贵妃微醉之后起身为天子一舞《霓裳羽衣曲》，柔婉毕现、媚态万千，玄宗被深深陶醉了。夜半时分，李隆基挥退了侍卫杂等，拿出信物了金钗钿合，杨玉环依偎在他怀里，“仰天感牛女事，密相誓心，愿世世为夫妻”，此时两人已经超脱了地位和年龄的差异，浑然是一对被炽爱包围的情侣，“言毕，执手各呜咽”，情极生悲，凄婉动人。
  男女爱情应当算是最难以捉摸的了，爱的时候死去活来，恨的时候咬牙切齿，李杨二人也逃不过如此的情感考验。一年后某日，玄宗突然命令高力士将贵妃送出宫去，据宋人《杨太真外传》记载“妃子以妬悍忤旨”。早在春秋时先圣孔子就给女子定了性，“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论语·阳货》），看来此次贵妃“不逊”得挺过分，无怪乎天子会大发雷霆。然而，上午刚刚把人送走，中午时分玄宗已经很思念她，以至于“思之不食，举动发怒”。还是高力士明白主子的心思，“奏请载还（贵妃）”，玄宗立马首肯，并让他带上了大量赏赐物品，皇帝总是要面子，更是不可能开口道歉，此举实际上已经在暗示请求贵妃原谅了。当夜，高力士便将贵妃护送入宫。次日清晨，当两人再次相见的时候，早已忘记了嫌怨，禁不住留下了眼泪。对于热恋的情侣而言，争吵之后甚或是分手之后，一旦复合往往会发现对彼此的爱大大的加深了。李杨亦是，经历了此番波折，“自兹恩遇日深，后宫无得进幸矣。”皇帝能够如此专一，的确是非常难得的事情，爱情的力量于此便显现了出来。
  贵妃似乎并没有完全吸取教训，天宝九载贵妃再度被玄宗逐出宫去。时人张祐有诗述及此事：“梨花静院无人见，闲把宁王玉笛吹。”玄宗珍视兄弟之情，曾在宫中放置了五王大帐，长枕大被，兄弟共卧而眠。宁王有一贴身宝物紫玉笛，随手放在大枕下，贵妃见宝心动，竟然窃为己有。这次贵妃玩的太过火了一点，事发之后，玄宗震怒遣中使张韬光送贵妃回娘家。至家后，贵妃含泪对张韬光说：“请奏：妾罪合万死。衣服之外，皆圣恩所赐。唯发肤是父母所生。今当即死，无以谢上”，于是引刀剪下青丝一缕，寓以决绝永别之意。和前次一样，贵妃刚刚离开，玄宗便六神无主了，当张韬光将贵妃发缕附在肩头觐见时，玄宗大吃一惊，遽使高力士登门迎回。别离一次，爱深一层，两人此时已是如胶似漆，无法忍受须臾的分离。
  然而，这场动人的恋情未能逃过厄运，很快就被终结了。但人们并不愿其就此结束，白居易在《长恨歌》中借助临邛道士的法术再一次接续了二人的情缘，所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庄亦谐

玄宗認識楊玉環大概不需要高力士的介紹，他是楊的公公么。哪有公爹見兒媳還需牽綫搭橋的道理。只有到後來當老公公想做老公的時候，大概才需要高公公去搞點小把戲，掩人耳目而已。楊玉環其實是很可憐的，她無法擁有尋常的愛情，對於命運，她只能接受，這就注定了悲劇的結局。

何裳

此介绍非彼介绍 词字虽同 意义迥别